遙想曾經高中時,她那般對他好,各種殷勤都獻了,也沒得到個機會去牽牽他的手,如今倒好,今夜突然相遇,他倒是破天荒的願意碰她了。 可憑當初陳宴對她的疏離甚至高中畢業後的不歡而散,陳宴怎麼看都不會對她周棠出手相救才是,難不成,陳宴這會兒真沒認出她周棠來? 或者,他這幾年因著萬盛集團的關係做慈善做得多了,冷血的心稍稍被慈善事業有所感化,所以在看見她這個陌生女人被欺負時就下意識的出手相救? 周棠腦袋有些亂,正天馬行空的想著各種可能的一切,這時,陳宴突然鬆開她的手,轉身過來望向她。 周棠驀地駐足,下意識抬頭朝他望去,只見他面容依舊清俊,黑髮冷眸,墨瞳深邃,渾身上下褪去了高中時候的落魄和陰沉,整個人透著無與倫比的雅緻與矜貴。 不得不說,她往日的眼光的確是極其不錯的,在高中時一眼就迷上了陳宴。 陳宴這長相無論放在哪裡,那都是鶴立雞群,清俊非凡,極其顯眼的。 “看夠了?” 正打量得認真,陳宴伸手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袖釦,沒什麼情緒的出聲。 周棠驀地回神過來,心頭有些懊惱,怎這麼多年過去,自己當面見著陳宴時,竟還這麼膚淺的被陳宴的外貌吸引。 想來陳宴也就長得好看,其它人品啥的,簡直沒法兒看。 也如高中時經常有人評價的那樣,陳宴這個人貧困落魄,也就那張臉能吸引她周棠,花裡胡哨的,說不定就是個男狐狸精轉世。 是的,男狐狸精。 如今七年後重逢,周棠破天荒的認為當時育明高中某些同學們對陳宴的這個評價極其中肯。 “的確是男狐狸精!” 心底忍不住咋舌一句,往事層層在心頭浮現,此際竟莫名其妙的將心頭的話說了出來。 “男狐狸精?”陳宴耳朵不背,臉色瞬間淡了一個度。 周棠一驚,腳趾差點在鞋底尷尬得摳出一座城堡,臉上的表情有些發僵。 “這位小姐,你是連做人的基本教養都沒有?” 陳宴那語氣疏離而又冷漠,甚至還隱隱透著幾分諷刺。 周棠嘴角微動,恭順聽訓,沒敢吱聲兒。 自打周氏破產,她就學會了能屈能伸。 雖然當初被陳宴和蘇意這對狗男女擺了一道,但她是識時務的人,不會當面得罪陳宴,畢竟這陳宴如今已經不是以前的陳宴了,這人現在跺一跺腳的話,整個北城都得為他抖一抖,更何況他方才還救了她。 只是,他剛才喚她‘這位小姐’……難不成,他沒認出她來? “您聽錯了,我剛剛在說您是好人,沒想到萬盛的陳總真是心懷慈悲的大好人,謝謝你救了我啊。”周棠睜眼說著瞎話。 “言不由衷的謝就不必了,你好自為之。”他語氣越發淡漠,說完便轉身,慢條斯理的抬腳往前。 眼見陳宴就這麼往前走了,只留了個後腦勺給她,也沒什麼多餘的話,渾身都散發出生人莫近的脅迫感。 周棠摸了摸鼻子,在心頭冷諷兩句,琢磨著現在的陳宴應該不想和她這種小人物多做接觸,便稍稍往前跟了幾米,而後斜身過去推開酒吧大廳的偏門進去了。 直至酒吧的偏門被合上,陳宴才突然回頭掃了一眼,足下一停,臉色難得的有了點起伏。 這時,那和他一起過來談事的江楓突然從長廊拐角處緩慢踏步過來,看戲似的笑出聲來,“真是沒想到啊,周棠還真這麼走了。話說當年啊,你陳宴別說救她了,就是稍稍對她笑一下,那姑娘都能興奮得跟上來纏你半天呢,看來這麼多年過去,周棠是真變了。” 陳宴自然知道江楓跟在後面看了很久的戲。 他轉頭掃他一眼,“和包間裡的合作商談好合同了?有這閒工夫出來溜達?”他語氣淡漠,彷彿察覺不到他語氣中的戲謔。 江楓咧嘴笑笑,“有我江楓出馬,哪有拿不下的合同。倒是陳宴你,今兒怎出手搭救周棠了,莫不是這麼多年過去,突然意難平了吧?” 陳宴轉身緩慢朝不遠處的包間行去,“周棠算什麼東西,也配我意難平?”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