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這才低低的說:“陳宴,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無論如何,我也謝謝你當時的幫忙。” 兩年前,她和陳宴因為當初的誤會而互相折磨,而這個時候,她也感慨陳宴能徹底的看開,而且當初陳宴幫她的那些事都是事實,也的確是在救她於水火,她也的確該對他說一句遲來的真誠感謝。 然而這話落下,陳宴卻低垂著頭,沒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周棠再度轉頭朝他掃了兩眼,沒再多言,車內氣氛也突然變得沉寂開來。 則是不久,車子便抵達了陳宴的別墅外。 周棠扭頭朝陳宴望去,低聲說:“到了。” 陳宴遊離在車窗外的視線似乎這個時候才回神過來,他沒看周棠,只緩緩的點了頭,卻待下車時,他的動作又格外的緩慢,那隻蒼白的手再度若有無意的捂住了肚子。 該是胃又痛了。 周棠心頭瞭然,猶豫了一下,還是下車過去主動將他攙扶出了車,待得他滿目訝異與深邃的朝她望來時,周棠緩道:“你胃不舒服,我扶你進去吧。”ъìQυGΕtV.net 她這話發自內心,也是真心想幫他一下。 她這些天再度欠了陳宴不少的人情,她想著能還就稍稍主動的還一點。 “嗯。”陳宴低啞著嗓子朝她應了一句,也並沒多言什麼。 卻是低著頭被周棠扶著往前時,昏暗的光線下,陳宴卻稍稍的掀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個淺淡卻又極其難得的淡笑來。 能得周棠主動攙扶,似乎這場胃痛也是值得了。 楊帆說得果然還是沒錯,偶爾的苦肉計也是有效果的,只是他以前怕是想破頭都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要這般委曲求全且小心翼翼的對周棠用上這些小心思,也似乎周棠稍稍的在意和關切,都能讓他枯竭貧瘠的心,得到足夠的緩解與滋潤。 他是真的,愛周棠,也離不開她了。 他也知道他對周棠這個人的感情太過的偏執,只奈何,他自小在泥濘中摸爬滾打,猶如過街老鼠般東躲西藏,周棠在高中時能追他追三年,能強勢而又主動的走進他的心,自那時候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將周棠這個人剔除他的生命。 陳宴滿心起伏,沉寂的臉色越發放緩。 他亦步亦趨的隨著周棠的攙扶往前,一點點的朝別墅的大門靠近,待用密碼輸開大門後,周棠也沒有迅速離開,而是一直將他攙扶著坐定在沙發上,才將另外一隻手裡拎著的藥放在他身邊,囑咐道:“醫生開的藥必須得儘快吃,你這會兒要吃藥嗎?” 陳宴點點頭。 周棠本著送佛送到西的緣故,轉身就去為他倒了杯溫水過來,遞至他面前。 陳宴抬頭朝她手裡的水凝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將水杯接過,周棠繼續說:“吃了藥就早些休息,如果胃還是沒緩解,你就必須得找楊帆送你去住院了。” “還能找你嗎?”他突然問。 周棠怔了一下。 陳宴抬頭朝她望來,以一種沉寂卻又莫名脆弱的姿態朝她問:“如果我胃還是很痛,今晚還能找你送我去醫院嗎?” 周棠神色微動,沒說話。 陳宴繼續說:“楊帆住的酒店太遠,他過來的話需要太久的時間……” 周棠暗暗嘆了口氣,“可以找我。” 陳宴是史密格的貴客,如果陳宴在她的別墅隔壁痛死了,且一旦史密格知道她對陳宴見死不救,史密格一定會排斥她,而且陳宴最近好歹是幫了她幾次,再怎麼樣,她也沒想過在緊急情況下對陳宴的求助視而不見。 “如果你胃真的很痛,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再送你去醫院住院。”周棠繼續說。 “嗯,謝謝。”陳宴難得的朝她勾了勾唇,語氣突然變得溫和了不少,也似乎偏執淡漠了這麼久的陳宴,這是第一次的,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面具,就這麼誠摯而又溫和的,給了她一個笑容。 周棠怔了怔,只覺陳宴這種發自內心似的淡笑與往日高中那個陰暗的少年重合,曾也記得,那個少年在被她囉裡囉嗦的囑咐著喝感冒藥時,囉裡囉嗦的吩咐著一旦身體不舒服就給她打電話時,他當時也像現在一樣,極其難得的,朝她勾唇笑了一下。 那笑容,不摻雜任何雜質,發自內心,卻因為太過少見,從而在她心底留下了驚世般的驚豔瞬間。 她那個時候,是真的很吃陳宴的顏,也真的很吃陳宴那冷漠中夾雜著碎糖的性子。 她當初愛陳宴,也是真的愛到了骨子裡的。 “沒事,該說謝謝的是我,比起我今晚對你的幫助,你這兩天幫我幫得更多。”周棠緩和著嗓子回了一句。 陳宴神色微動,沒再說話,手指握住藥丸與溫水,隨即在周棠的視線裡,難得乖巧溫順的將藥吃了下去。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