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後,周棠在沙發上徹底沉默了下來。 她沒料到陳宴會住她隔壁,這一層樓,相當於就只住了她和陳宴兩人。或許陳宴的用意,她也猜得到,只是陳宴越是這麼做,就越是讓她有心理負擔。 所以,究竟要怎樣才能讓陳宴徹底對她打消念頭,是她又要像前兩年那樣徹底消失,還是…… 周棠想了很多很多,對陳宴的感覺,其實挺矛盾也挺複雜的,一面覺得感激甚至愧對,一面,想徹徹底底的斷絕來往,毫不相干。 因為,她已經不愛陳宴了,所以承受不起陳宴的厚重情深。 半個小時候,周棠才壓下了所有的心緒,起身朝隔壁陳宴的家裡去。 她依照陳宴的意思用自己的生日數字順利的開啟了陳宴的房門,待走進去時,便見這個公寓的格局與她的公寓如出一轍,只是裝修風格完全不一樣。 她住的那套公寓奢華而又溫馨,色澤暖和,然而陳宴所住的這家公寓,黑白灰的牆壁和地板顯得有些壓抑,再加上偌大的空間裡只有一套沙發一張餐桌,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空蕩壓抑得讓人有些難受。 周棠下意識就想起了陳宴在北城的綠溪公館別墅,那地方,曾經也是灰暗壓抑的裝修風格,自從陳宴允許她改變別墅的裝修後,她才大展手筆,消掉了別墅的黑白灰色調,終於讓那暗沉壓抑的別墅,有了那麼點溫暖諧和的感覺。 “在想什麼?”或許是想得太過認真,不遠處突來的一道嗓音讓周棠猝不及防的驚了一下。 周棠驀地回神過來,抬頭循聲望去,便見陳宴已經從生活區的過道里走了出來,正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看她。 周棠壓了壓表情,低聲問:“你開完會了?” 陳宴點頭,“一個半小時的會議,特意壓縮到了半個多小時,這會兒剛完。” 是嗎? 周棠沒料到陳宴會給她說這話,所以,他的意思是因為要和她見面,所以,他故意將一個半小四的會議壓縮到了半個小時? 周棠正思量,陳宴已沒打算和她繼續說這個,只抬腳過去坐定在了沙發上,朝周棠說:“過來坐。” 周棠沉默了兩秒,便過去坐了。 “找我有事?”陳宴問。 他似乎真的很累,英俊的臉上掛著倦意,待嗓音落下,修長的手指忍不住揉起了太陽穴。 周棠不便打擾,只長話短說:“陳宴,隔壁的那套公寓,是你租的吧?你付了多少房租,我轉給你。” 陳宴眼角輕微一挑,漫不經心的說:“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 周棠點頭。 陳宴嗓音都淡了半許,“我以為我和你斷聯了這麼多天,你會問我的近況,又或者,你會好奇我為什麼會成為史密格那分公司的負責人。” 周棠緩道:“史密格先生那麼看重你,再加上你又投了資,史密格先生邀你成為他分公司的負責人也正常。” “那我消失了這麼幾天,你不問問我好不好?”他步步緊追的問,也不知是太疲憊還是怎的,他這會兒的心情並不怎麼好,臉色也不好,落在她臉上的那雙眼睛,帶著一種莫名起伏的情緒。 周棠嘆了口氣,只覺陳宴這種樣子,似乎偏執症又犯了。 他似乎迫切的想要在她這裡找到一點存在感,可他明明又知道她對他避之不及且不想扯上太多的關係。 周棠沒及時回話,只無奈的望著他。 陳宴認認真真的等了一會兒,將周棠眼裡的無奈全數收於眼底,心底深處,一抹挫敗與無力再度抑制不住的湧上心頭。 周棠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拿得起放得下,說不愛就是真的不愛,無論他怎樣努力,也無論他怎麼挽留怎麼幫她,她不愛就真的不愛。 在這場感情的角逐裡,明明周棠才是倒追他的那個,也明明他當初根本對感情無慾無求,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用了三年的時間讓他淪陷,卻又用了一年的時間,讓他看透了人性的冷狠與無情。 她用盡一切善良與手段的將他捧入了雲端,讓他飄飄然的以為他這種人也配擁有愛情時,卻又無情的轉身離開,任由他猝不及防的從雲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滿心瘡痍。 而今,她已瀟灑轉身,甚至還站在了旁觀者的角度,一本正經的覺得他陳宴太偏執太強求,一本正經的覺得是他的心理病了,是他還在一人作怪的放不下。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驟然上湧,陳宴有點控制不住,臉上都因為暴怒與委屈而湧出了幾絲戾氣。 所以他還在這裡惺惺作態的忍耐幹嘛! 既然這女人的心捂不熱,融不化,他又不願放手的話,那就應該又用強硬的手段,將她囚禁才是! 這一次,他會做好一切防範,絕對不會再讓她逃脫! 他要真正的為她打造出一個奢華的金籠子,將她關在裡面,沒有徐清然和趙黎旭這些人的打擾與爭搶,他要每天都看到她,要讓她徹徹底底的只屬於他一人! 哪怕她恨他,他也不可能再讓她逃開! 也哪怕她暴怒或是歇斯底里,都沒關係了,他要的是她這個人,至於她的心,他已經不想要了!他本就是個生活在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