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眼角輕微的挑了一下,落在她面上的目光越發深邃,但還是沒掙扎。 在桌的幾人皆小心翼翼的朝周棠與陳宴之間來回掃視,臉色也更是驚詫,對周棠也越發高看幾眼。 在他們眼裡,陳宴這個人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難搞,脾氣也臭,心狠手辣得六親不認。能搞定陳宴的人真的從來都沒有過,周棠算是真正的第一人,而且還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 而臺上的婚禮儀式也在正常的進行著,這個時候,那滿身潔白婚紗的薛晴也被薛晴的父親攙到了T臺的最遠點。 她正站在被花朵纏繞的拱門下,滿目的起伏與激動,就這麼靜靜的等著唐亦銘來接她。 哪怕是與唐亦銘接觸不久,但也還是真的有點喜歡唐亦銘,再加上週遭禮樂的薰染,薛晴莫名忍不住的紅了點眼睛。 也直至唐亦銘過來從她父親手裡將她的手接過,也直至唐亦銘牽著她一路走至舞臺正中,直至唐亦銘說了婚愛宣言,兩人互換了戒指,也直至唐亦銘配合著周圍的起鬨第一次的吻上她,薛晴頓時忍不住的淚流滿面。 她終究還是欣慰的,感動的。 她終於還是爭取到了這個男人,哪怕他心有所愛,但她知道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一旦娶了她,便一定會忠於她,忠於這個家庭。 兩人手牽著手緊緊的站在一起,登對而又養眼。 周遭人也不時的鼓掌祝福,配合一切婚禮的小遊戲。 卻在婚禮即將結束,唐亦銘與薛晴即將下臺的時候,不遠處,突然湧出了幾十名衣著統一黑色衣服的人衝進了大廳。 那些人的黑衣上皆印著‘唐氏還我血汗錢’的鮮明字樣,所有人進來後就兵分兩路,一路朝舞臺上的唐亦銘衝過去狂抓狂揍,一路朝臺下坐著的唐國富衝去。 那些人大喊著還錢,下手也又重又狠,舞臺上那驚呆了的司儀的手裡的話筒也被人奪了過去,隨即在這種驟然混亂的氣氛裡舉著手裡滿疊的合同大吼:“唐氏集團就是個詐騙集團!最近詐騙侵吞我們的投資款接近十五億,這種人吃我們的骨頭喝我們的血,人面獸心得還敢在這裡撒我們的血汗錢大辦婚宴,簡直喪心病狂!你們不要被唐氏集團父子的醜陋嘴臉給矇蔽了,且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兒不將我們的錢還了,今兒這婚宴就別給我們辦下去!” 嗓音落下,手裡的合同證據頓時用了猛勁兒的朝臺下拋撒。 一切的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在場大多數人都是懵的。 則是片刻,在場的所有安保便反應過來了,當即衝上去與要債的人們打鬥,雖也在十幾分鍾內就將場面全數控好,但在坐的一些與唐家有生意來往的人也開始紛紛起來聲稱要解除合約。 一場好好的婚宴,徹底結束在這種驟起的風波里。 而面對所有的質問與衝突,唐國富慘白著臉色,竟是突然解釋不出一句話來,整個人也在這個剎那間,彷彿無力滄桑得老了好多歲。 終於還是被爆出來了,也終於還是沒壓制住那些要債的人。 本以為他已經做得萬無一失了,也用非常手段強迫要債的人們閉嘴了,但沒想到還是生了這種變故。 甚至這個時候,薛晴的父親也已是臉色複雜至極,他拿著手裡被下面的人遞上來的幾份合同,看了好幾眼,不可置信而又滿是震憤的朝唐國富問:“唐國富,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給我說你最近生意不好,欠債總共只欠了一億嗎?這十五億的欠款,哪兒冒出來的?你不會給我說這些合同都是假的吧?上面可又你唐氏集團的鮮章。” 唐國富深吸一口氣,像是事已至此,疲憊而又蒼涼的放棄了所有掙扎,“最近生意的確不好,我便開始拉投資了,然而唐氏集團最近像個無底洞,拉再多的投資進去都得虧完,我為了填補窟窿,投資便越拉越多,越欠越多……” “所以你在走投無路之下,就讓你兒子再度將我女兒哄回來,想讓我薛家替你填這麼大的窟窿?唐國富,你可是欺我欺得好慘!那可是十五億,你得將我整個薛氏都賠進來!” 薛晴的父親已是氣得發抖,眼裡都快冒火。 眼見唐國富不說話,薛晴父親抖著嗓子說:“既然你們都不誠懇,那這婚我們就不結了!但唐國富,你可得給我好自為之,今兒這番欺瞞,沒那麼容易完!” 嗓音落下,拉了愣在當場的薛晴就迅速離開。 整個過程裡,薛晴只朝唐亦銘回頭望了一眼,便任由她父親將她拉走了,期間也沒有掙扎一下。 整個過程,唐國富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整個過程,唐亦銘立在舞臺上滿目劇烈的起伏,臉色差到極點。 整個過程,在場賓客走的走散的散,有些人還圍著唐亦銘的母親鬥嘴,想要回參加婚宴的禮金。 周遭嘈雜極了,各種爭論與辱罵聲層層入耳。 周棠聽得滿心壓抑,手腳也微微的發這涼。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