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愣了愣,沒來得及多想,迅速轉身出門。 一路往前,她腦袋還有點發怔,不住的思索著陳宴方才同意她去買藥的用意。畢竟他沒同意那女秘書去,卻同意她去了。 正天馬行空的思量,人剛要靠近電梯,便被那名年輕女秘書堵住。 “你誰?” 短促的二字,輕蔑而又鄙夷,竟跟陳宴一個調調的高高在上。 周棠下意識回神過來,便迎上了一雙尖銳而又嘲諷的眼睛,那雙眼睛方才在陳宴面前還亮閃閃的,這會兒卻像是要吃人一般,讓人極度不適。 面對如此毫不掩飾的敵意,周棠差點就要翻個白眼,但她仍不打算惹事,只應付道:“無關緊要的人。” 說著便要抬腳繞過女子往前,奈何那女子身形一動,再度結結實實的擋在了她面前。 周棠終是停下腳來,淡漠觀她。 女子諷笑一聲,“無關緊要的人?” 她根本就不信,落在周棠臉上的視線越發諷刺,“怎麼,有勇氣勾引陳總,人也都死皮賴臉的纏到辦公室來了,竟還不敢承認自己是個賣的?” 周棠瞪大了眼,簡直沒料到面前這個看著模樣精緻的女子竟會說出這麼下三濫的話。 她是真的徹底的,被迫的,開啟了眼界!這哪裡是白蓮花,明明是臭水溝啊。 “你眼睛可真好,竟一眼看出我是賣的,那這樣說的話,你家陳總是什麼呢?你家陳總堂而皇之將我帶來這裡了,難不成你家陳總是嫖的?” 說著,嗓音一挑,“嫖可是犯法的,這罪過可大了,我還是去提醒陳總一聲,免得被人當了嫖客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嗓音沒落音,周棠就乾脆轉身朝陳宴辦公室方向走,卻待足下剛剛走了兩步,便意料之中的被那女秘書拉住。 “你可真賤,自己是個賣的,還想拉陳總下水,你要不要點臉。”女子死死扣住周棠的手腕,陰柔的說。 周棠也稍稍來了點氣。 賤? 這個字陳宴經常掛在嘴邊也就得了,她是沒法子和陳宴爭,但這女人無憑無據的憑什麼對她周棠辱罵? 周棠轉身過來,目光也沉了幾許,“你嘴巴放乾淨點!” 女子尖銳的冷笑一聲,悠悠諷諷的說,“放乾淨點?你配?” 嗓音一挑,“這會兒是被陳總趕出來的吧?就憑你這滿身平價的衣品,土包子一個,以為陳總帶你來公司你就真飛上天了?呵,趕緊滾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像你這種ktv制服風的公主,只適合呆在ktv被人弄。” 周棠的三觀都在剎那間被重新整理,氣得肝疼,這女人看著是人模狗樣的,說出來的話卻是在噴糞。 且看這女人雖衣著工整,但手腕上那塊卡地亞鐲子精緻醒目,耳垂上的香奈兒耳釘閃閃發光,食指上戴著一枚目測十克拉以上的鑽戒,就憑這身穿戴,再配上那副擠眉蛇鼠般的高傲表情,的確是貴氣中透著婊氣,精緻中透著騷氣,除了有錢一點,也沒見得比她高尚到了哪兒去。 “是啊,陳總的確是讓我出來了。陳總手背不是受傷了麼,這會兒可是陳總專程讓我出去買藥的,我等會兒還要回來呢。”周棠強行穩住心緒,學著女子諷笑出聲。 眼見女子驚詫了一下,臉色開始變得難看,周棠也開始斜眼看她,以一種不屑的姿態,“你雖戴了一身的名品,雖是有點錢,但在陳總眼裡,你卻連我都及不上不是嗎?畢竟陳宴連藥都不願讓你買,剛剛你端進去的咖啡陳宴也沒喝,你說到底是你賤還是我賤?” 女子目光陡然一冷,臉色也驀地陰下,瞬間像條吐著長信準備咬人的毒蛇,“我看你是找死!” 周棠還沒任何準備,反應不及,便被女子突然伸手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瞬時,臉皮被打的刺悶聲響徹整個開放的辦公室,令那些在場的早就觀著這邊狀況的員工們也紛紛變了臉色。 周棠臉皮火辣辣的痛,嘴裡驀地帶了血腥味,像是牙齦都被打出了血。 她袖中的手微微握成了拳頭,陰沉沉的抬眼,卻見那女子陰柔得意的笑,“你在放狠話之前,還是先出去打聽打聽我汪黎雪的名號!我父親是萬盛董事會副董,除了老陳總,我父親股份最大,也是集團裡最支援陳宴的!連那蘇意在我面前都不敢放肆,連陳宴都得賣我幾分人情,你就該知道,你惹了我是個什麼下場,我打你一巴掌都是輕的。” 說著,輕笑一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得看自己配不配,膽敢在我汪黎雪的面前和我搶男人,你也真是活膩歪了。” 嗓音落下,一把將周棠朝電梯口推去,“識相的話就趕緊滾!” 整個過程,周棠青紅著臉,手指緊握成拳,隱隱發顫。 她牙關緊咬,內心震烈而又沸騰,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幾乎快要讓她喪失理智。 她抬頭陰沉的朝汪黎雪笑,“你好像也忘了一點,你父親股份雖大,但不是你股份大。這裡是陳宴的萬盛,可不是你汪黎雪作威作福的地方。你今日如此目中無人之舉,就不怕惹火燒身,到時候燒了自己不說,還連累你父親?”小主,這個章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