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滿目的不可置信,昨晚還覺得陳宴開始妥協,開始表現出脆弱了,但沒想到這些都是表象,人家稍稍過了幾個小時,就能緩過來,還能起來做早餐了,這人,是金剛不壞嗎? 所有的思緒縈繞在腦海,使得周棠有些無語,哪怕走過去見得陳宴桌上做的三明精緻而又好看,看著都很有食慾,但她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 她只隨意的將三明治掃了一眼,隨即就抬頭朝陳宴望去了,眉頭也跟著皺起,“你好些了?” 陳宴的面色依舊微微有些蒼白,但卻眼角帶笑,整個人顯得依舊有些柔和。 但他並沒立即回周棠的話,只這麼靜靜的望著她,將她所有的表情與反應收入眼底。 周棠等得有些不耐煩,正要再度出聲,陳宴卻突然伸手過來捉住了她的手腕,待她下意識想要本能的掙扎時,陳宴已經握著她的手探上了他的額頭。 瞬間,指腹觸到了他稍稍發燙的額頭,周棠的指尖都忍不住顫了一下。 陳宴適時笑了一下,朝她說:“還有些低燒,不過沒大礙了。” 周棠當然知道他還有些低燒,她指腹下的觸感,昭示著陳宴的額頭還稍稍有些發燙,但比起昨晚來,他的體溫應該降了不少,現在只是有些低燒了。 但無論怎樣,低燒也是在發燒,陳宴這人到底有沒有自己是病號的覺悟。 周棠稍稍用力,這才將手從他的指尖掙開,待故作自然的縮回來後,她低沉沉的說:“還有些低燒就該好生休息,你起來做這些早餐幹什麼。” 陳宴緩道:“怕你起來餓而已。” “我不知道叫外賣?或者我不知道自己做早餐?”周棠下意識就反駁。 “看你睡得熟,昨晚又忙著照顧我,心裡過意不去,就想親手為你做點什麼,還點恩情。但我若是真給你送點什麼名貴的東西,你肯定不會收,而我做的早餐,你應該會吃點,畢竟是我的小小心意,又不用你回報什麼,你心理負擔沒那麼大。”陳宴慢騰騰的說。 嗓音落下,他親手推開了周棠面前的餐椅,“坐吧,趁熱吃點,我不常下廚,嚐嚐這三明治味道如何。” 周棠深吸一口氣,緊著嗓子說:“陳宴,你不需要回報我什麼,也不需要做這些早餐。你知道的,是我在欠你的恩,比起你撐著低燒的身體為我做這些,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躺著休息,好好的吃藥吃飯,養養身體。” 陳宴眼角輕輕挑了一下,沒說話。 周棠以為陳宴會生氣,畢竟他這般矜貴的人,又還受著傷,生著病,他能為她下廚,完全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她此刻不僅不領情,還反過來數落他,想必再怎麼脾氣好的人,也容易生氣。 但片刻過後,周棠並沒看到陳宴發作。 相反,他像是沉默的想了一會兒,隨即便抬頭朝她掃了一眼,順著她的話軟軟的說:“嗯,我知道了,下次在身體不允許的情況下,我不下廚,你別生氣。” 這話乍然入耳,周棠的所有無語與提醒,似乎都全都落到了軟釘子上。 她滿目微愕的將陳宴盯著,這一刻,她越發的感覺到,陳宴在她面前,是真的收斂了太多的性子,甚至折彎了所有的脊樑。 他甚至學會了在她面前低頭與逢迎,學會了收斂脾氣,學會了奉承。 可他本該是天之驕子,傲慢矜冷的。 周棠的心再度被他這種突來的低頭撞了一下,鼻頭也有些莫名的酸澀,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