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在旁敬酒的另外一名老總笑著說:“周小姐不必擔心,陳總肯定不止這點酒量,這幾杯酒陳總喝著是絕對沒問題的。” 周棠眉頭一皺,目光朝那舉杯陪笑的老總掃了一眼,而後又將目光落回陳宴臉上,則見陳宴正深眼凝她,彷彿又在無聲而又仔細的打量著什麼。 周棠有點無奈,按捺了一下心緒,目光徑直迎上陳宴的眼,越發放緩了嗓音柔和的說:“喝多了胃會不舒服的,少喝點好嗎,陳宴?” 其實這場宴席,陳宴完全可以不來,也或許他是真的惡趣味的想看劉遠靖玩兒的把戲,親身犯險,但他也這麼沒必要這麼發瘋似的喝酒。 而且在桌的人大多都是在奉承他,他也沒將在桌的所有人放於眼裡,所以就不存在為了應酬不好拒絕而喝酒,也所以陳宴突然這麼狂喝,是因為陳宴想喝。 可陳宴在這種節骨眼上為什麼想喝酒,甚至有點像在借酒消愁一樣,周棠是真的沒看懂。 “你擔心?”卻是待她的嗓音剛剛落下,陳宴便面無表情的朝她問了一句。 他似乎忘記了周圍還有這麼多人在場,就這麼幹脆而又帶著一種莫名情緒似的朝她問了這話。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複雜而又驚愕的落定在了周棠和陳宴的身上。 也不知是否是他們看錯了,他們竟然在陳宴身上看到了一絲絲的自嘲和卑微,可待他們震得心底都在顫的時候,陳宴又恢復了往日淡漠清冷的模樣,甚至還挑了一下眼角,又朝周棠說:“我再問你一遍,剛剛在手機裡看的是什麼?” 眾人臉色又是一怔,現在是真有點摸不清陳宴對女人的路數了。 周棠心底驀地沉了沉,沒料到陳宴還在揪著這個不放。 她也頓時反應過來,陳宴的突然冷漠與突然不管不顧的喝酒,似乎就因為在懷疑她在手機裡看了什麼。 甚至於,他這會兒的眼神極其的凌厲,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 周棠眉頭再度微微的皺了起來,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陳宴爭論並吵架,畢竟陳宴陰晴不定要發瘋,也得看看場合和時間才是,這會兒劉遠靖這些人還沒出後招,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陳宴先自亂了陣腳才是,要不然到時候被連累的也是她。 周棠默了幾秒,才壓低了嗓音朝陳宴認真的說:“我剛剛真的只是在手機上看了一下時間而已。陳宴,今日劉總這樣設宴款待,又有這麼多人在場,我們都好好的好嗎?” 她這話說得委婉至極,想提醒一下陳宴如今最關鍵點還在劉遠靖身上,切莫掉以輕心並被其餘無關緊要的事影響。 奈何待得這番話說完的時候,她便看到陳宴那深邃的眼裡漫出了幾絲顯而易見的諷刺。 周棠真的覺得他眼裡的那幾絲諷刺刺眼極了,至少這幾天裡,陳宴在她面前都是收斂了鋒芒,對她也是好的。 她也不知陳宴這會兒究竟是怎麼了,怎會突然這種轉變,然而沒等她一頭霧水的想明白,陳宴已不再看她,只一手略微乾脆的拂開了她的手,端起酒杯便朝身邊站著的那敬酒的老總回了一杯。 他似乎已經不顧及周棠的勸說了,這回也當眾的沒給周棠任何面子,用繼續喝酒的行動來打臉了周棠的擔憂與好意。 周棠愣了愣,頓時有點下不了臺,不過她的心態也是穩的,也不生氣。 僅片刻,她便收斂的表情,準備繼續吃飯,卻在視線隨意流轉的剎那,她再度看到了對面劉希暖那惡毒而又嘲諷的笑容。 周棠心底越發的沉了沉,繼續吃飯,眼風也一遍又一遍的掃到身邊的陳宴在繼續來者不拒的喝酒。 終是半個小時後,陳宴似乎喝醉了,手指已經託不動酒杯了。 楊帆想去扶他,然而手指還沒碰到陳宴,陳宴癱軟的身子卻突然朝周棠傾斜過來,癱靠在了周棠身上。 這個時候,他就像塊牛皮膏藥一樣,貼在了周棠身上,奈何即便這樣,他依舊是英倫至極而又氣質出眾的,似乎即便成了這樣,也不邋遢不落魄,反而依舊是矜貴得徹底。 周棠被迫努力的用勁兒將他扶住,因著靠得極近,周棠聞到了陳宴身上濃重的酒味。 楊帆神色微動,深眼朝陳宴迅速的打量了兩眼,隨即便借勢朝劉遠靖笑著說:“劉總,我們陳總醉了,我們就先送陳總回去了。城北西邊那塊地,我們等劉總到了北城再商量合作的事。” 劉遠靖笑著說:“陳總醉成這樣,怕是不好行動了,要不先讓陳總在遊艇的客房裡休息一下。” 楊帆自然而然的說:“不用了,我們還是回酒店為好,今日就多謝劉總款待了,改日我們在北城再敘。” 說著,便要伸手過來將陳宴從周棠身上扶起。 劉遠靖眼睛微微的眯了半許,目光朝那醉得合上了眼的陳宴鄙夷而又嘲諷的掃了一眼,隨即不打算拐彎抹角的做戲了,直白的朝楊帆陰陽怪氣的說:“楊特助還是坐下吧,今日你和陳總,是走不掉的。”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