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現的方式不同,可是觀滄海身上真的有某種與容止彷彿出自同源的東西,那種強大,穩固,堅毅的自信,在任何境地下絕對相信自己堅持不變的本質,是那麼的……驚心動魄。
倘若容止神秘如深不可測的海,那麼觀滄海則穩固如高不可攀的山。
觀滄海慢慢地道:“你並不是蠢人,說起來,你勉強能算我半個師妹,我雖然會偶爾玩弄些花樣給自己解悶,可並不會真的傷害你,你該明白這一點,那花錯卻是我好玩放他見你的,但倘若你因此對我生疑,進而與我敵對,以你如今的境況,卻是自尋死路。”
“你只能相信我。”
“以我實力,殺盡此地之人也可從容離去。”
“我說到便能做到,你沒得選擇。”
“我言盡於此。”
觀滄海每說一句話,楚玉便發現,站在她身側的馮太后面色便蒼白一分,她明麗剛強的眼眸中浮現難言的痛苦掙扎之色,但只不過呼吸間的功夫,又被強行壓制下去,化作一片冷漠平靜。
“是。”馮太后略約點了點頭,口吻比方才放軟了些,“此番是我做錯,希望師兄原諒。”只不過片刻的權衡思索,她便果斷地做出決定,如此決絕乾脆,毫不拖泥帶水,讓旁邊一直看著的楚玉終於忍不住升起微微的佩服之意。
馮太后揮了揮手,所有的侍衛便左右分開,讓出通往院門口的道路,她也不看楚玉,只冷冰冰道:“你可以走了。”
等楚玉走到觀滄海身邊後,馮太后又派人將他們送出去。
沒想到居然這麼輕易便能脫身,兵不血刃地解決問題,以至於離開了馮太后暫居的府邸後,楚玉依然覺得有一種不真實感。
這個晚上對平靜了很久的她實在是太過刺激了,與容止相貌非常相似的少年是個女子,這女子的身份又是北魏馮太后,同時還被觀滄海稱為半個師妹……
觀滄海是坐車來的,兩人上了馬車,各自在一邊坐下後,楚玉才略為清醒,盯著觀滄海道:“眼下,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解釋一下?”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三十五章 往事已成傷
滄海就坐在楚玉身前不遠處,此時是夜晚,車內沒有的漆黑一片,楚玉只能在黑暗裡隱約瞧見他端正俊秀的臉容輪廓,以及掛著可親笑容的嘴唇弧度。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楚玉很難想象,這個看起來十分和氣親切的男子,竟然會有那樣可怕的威勢。
他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也偏修長而非健壯,可是見識過幾次後,楚玉再也不會認為這人軟弱無力,相反,他連指尖髮梢都是無以倫比的強大,這不同於阿蠻的蠻力,而是純粹的實力與本質的強。
他之所以能兵不血刃地逼得馮太后讓步,並不是他言語厲害,而是他的每一句話都基於他本身而發,他本身就是強橫無比的實力保障,不管是智略還是武力,都有令人膽寒的成分在其中。
聽了楚玉的問話,觀滄海笑笑,他笑得很隨意,與在馮太后府邸上充滿魄力的笑容又大不相同:“你想知道什麼?”
楚玉一時語塞,她想知道得太多了,觀滄海一擺出這麼副隨便問的架勢,她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該問什麼。樹立了一下亂如麻的思緒,楚玉決定問自己比較關心的:“你們三個是怎麼回事?從頭說,詳細說,越細越好。”
黑暗中,楚玉看見觀滄海的笑容彷彿模糊了一下,但是很快便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一切都還是原樣。
接著,她聽到觀滄海低緩的聲音。那聲音沿著緩緩流逝地光陰逆流而上,讓舊日的時光逐漸地浮到表層,翻越無數如山巒般起伏的思緒,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楚玉所不知道的辰光。
楚玉靜靜地聽著,在馬車之中,伴著微微的顛簸,黑暗中馬車車廂木材的香味,和從觀滄海身上傳來的藥味混合起來。慵懶輕緩地浮游不定。
那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在二十年前,又或者是十八九年前,總之時間已經不太確定。一對孤獨相伴的父子,來到了洛陽城定居。
自然,這不是一對普通地父子,雖然就連做兒子的。都對父親的人品有些懷疑,可是對於父親的才能,他卻從來都很是佩服。
過不久,這對父子居住地地方。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位不速之客送來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請那個父親代為教導。只不過那女孩沒多久便被帶走了。只留下其中的男孩,與兒子一同長大。
那父親將自己的學識。毫無保留地教給那個男孩,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