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關係如何,但是不管怎麼說,先低頭認錯總是沒問題的。
楚玉注視著王太后,此時冷靜下來的婦人,眉目間終於隱現昔年的高貴風儀,即便是病痛纏綿的憔悴,也不能夠完全遮掩,她還這樣年輕,卻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而這個時候她的兒子竟然連看也不來看一眼。
心頭浮現柔軟的憐憫,楚玉面上也浮現絲毫不曾作偽的悲色。
王太后注視了她片刻,才顫抖著伸出另一隻枯柴般的手,輕輕的撫上楚玉的臉頰,嘴角似是想要笑,眼淚卻從目中流出:“原來我還有一個女兒……”她艱難的想要坐起來,卻被楚玉趕緊按住:“母后,您現在的身子不宜妄動。”
王太后見到楚玉,雖然來的不是兒子,可是也有些歡喜,可歡喜之餘,方才的氣力卻好像忽然全部失去,就連意識都有些恍惚。
楚玉見王太后就要虛軟的合上雙眼,連忙叫道:“母后!”第一口“母后”叫出來後,之後便順口了許多。
眼角餘光瞥見門口一角雪白的影子,楚玉稍稍偏頭,冷然道:“容止,來了就進來吧,我知道你醫術高明,替我母后瞧瞧,能不能治好她?”
容止與天如鏡越捷飛二人原本不過是跟著楚玉行來,也不敢擅闖太后寢宮,只有在門口站著,卻不料給楚玉瞥見了衣角。
容止遲了片刻才緩緩的踱入屋內,在楚玉目光的逼視之下,來到太后的床邊,只隨意的瞥了一眼,便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沒救了,趕緊準備後事吧。
楚玉冷笑道:“我特意帶著你來,可不是為著讓你說這話的……”她頓了頓,拉長了聲調:“七——葉——雪——芝——”現在唯一能牽動容止心思,大約便是這醫治花錯的藥材了。
容止無奈的道:“公主,你不能這樣強人所難,我也有做不到的事。”太后已經是病入膏肓油盡燈枯,眼下僅餘半口的生氣,能一直活到現在,已經是心頭憤懣意志支撐,即便他有通天的醫術,也救不回來。
楚玉鬆開太后的手,小心的讓她躺好,拉上被子嚴密的蓋上,才轉過身望著容止,道:“我要你竭力相救,而不是隻是瞧一眼,就對我搖頭。”
容止沉默一會,道:“既然公主這麼說,我也只有盡力而為,給我準備藥材針具,所有人聽我指派,也許能延長些許時候,可是如此也不能完全作保。”
楚玉也知道這是他能讓步的極限,得到這個結果已經滿足,便咬了咬牙應下:“如此便好,盡人事聽天命,倘若不能挽回,我也不怪罪你。”說完按照容止說的吩咐下去,末了轉頭望著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王太后,柔聲道:“母后,您不是想見那小子麼?我這便去把他帶來!”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第七十二章 原來是這樣
人渣!
禽獸!
不,這麼說侮辱禽獸了,應該是禽獸不如!
原本楚玉對劉子業的感觀,只不過來自於記載與風評,可是眼前這一幕,卻勾起了她的怒氣。
身為人子的,竟然在母親重病瀕亡的時候,拒不來見最後一面!這樣的心腸,又豈是狠毒涼薄可以形容的?
留下一個容止給王太后診治,楚玉轉身又匆匆的走出永訓宮。她出門時飛快的拽上天如鏡,動作快得連越捷飛都有些反應不及。
看著小師弟被楚玉拽走,越捷飛連忙想要跟上,卻被屋內穿出容止的聲音給叫住:“越捷飛,花錯不在,你來幫我一把。”越捷飛一愣之間,已經被隨後走出來的容止扶住肩膀。
楚玉拉著天如鏡走出幾步,聽到容止的聲音腳步微頓,頭也不回的吩咐道:“越捷飛你也聽從安排。”說著又繼續朝前走去。
越捷飛滿面為難,在小師弟和抗命之間猶豫,最終還是打算冒險跟上去,可面前卻橫著容止伸出來的一隻手,攔住他的去路,前方楚玉與天如鏡正越走越遠。
容止輕咳一聲道:“你便放心吧,眼下公主沒有心思動你的寶貝師弟,事有輕重緩急,公主不會不分輕重。”他眼眸半斂,嘴角含笑,“你難道瞧不出來麼?公主並不想你跟隨著。”否則也不會命令越捷飛留下。
越捷飛面色陰晴不定,片刻後才扭頭瞪著容止,道:“你保證公主不會對阿鏡下手?”
容止失笑道:“我保證有什麼用處?就算公主真下手了,你還打算怎麼給他找回來不成?”見越捷飛瞬間色變,他才收起戲弄之色,微笑道:“這回不是騙你,我與你師門舊日有怨,府裡有一個你便已經足夠頭疼,我又何苦再讓公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