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呵護著的珍貴易碎的藝術品,不能有半分損傷。
看見楚玉驚詫的神色,容止瞥一眼自己身上,無奈的笑道:“我說想出來吹吹風,阿錯便一定要把我弄成這副模樣,讓公主見笑了。”
他神情坦然自在,好像昨天的事是一場幻覺,楚玉順著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他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這樣,吹不得風,不過……這麼厚的被子,傷口沒有壓著吧?”昨天的一幕,她自然不會忘懷,但是此時她還沒有摸清楚容止的目的,眼下也不是與他正式翻臉的時候,能裝一下胡塗,自然是好的。
此時楚玉才想起來,她好像一直沒有見過那位藥罐子劍客花錯,連忙轉頭朝一旁紅影所在的方向看去,原以為會看見一個臉色蒼白瘦骨如柴的男人,但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火燒般的豔紅。
花錯的樣子,其實說不上多麼俊美,他的五官分開看都十分的平凡,可是湊在一起,卻生生的煥發出不一樣的驕狂風采,一身鮮紅的衣裳令他看起來幾乎是有些豔麗,他的嘴唇沒有血色,卻十分驕傲凌厲的勾著,弧度宛如劍尖一樣銳利,幾乎能刺傷人,楚玉完全看不出來,他是一個需要用珍貴藥材吊著才能活命的人。
他看起來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模樣,手裡拿著一柄劍,這劍的劍身比起普通的要稍微窄一些和薄一些,並且微微發紅,也不知是映著他身上的紅衣,還是本身色澤如此。
見楚玉忘了過來,花錯狂傲一笑:“長公主殿下,希望您能管好自己身邊的狗,不要放他出來隨便咬人,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宰了,那就糟糕了。”
他話語中指桑罵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差沒有指著越捷飛的鼻子破口大罵了,面對這種侮辱,越捷飛自然也沒必要忍受,他拔出劍來,飛快的朝花錯刺了過去。
花錯等的就是他主動出手,冷笑一聲,手腕輕抖格住他的劍勢,一擊之後,兩人誰都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更加激烈的打了起來,越打越遠離,幾乎將楚玉和容止忘在了一旁。
楚玉看不太清楚他們的動作,但是見容止毫不關心,連看都不看一眼,便也暫時放下不管,昨天流桑說過,假如打起來,敗的人應該是花錯,因為花錯體力不足,不能久戰,現在就是驗證這個判斷是否正確的機會了。
她就算要阻止,也要等他們“久戰”之後,看出勝負了再說。花錯口舌銳利惡毒,越捷飛沉不住氣,讓兩人都吃一點教訓也好。
看容止正閒著,楚玉便在青石臺邊放下手上的托盤,揭開瓷盅的蓋子,道:“我給你帶來了一碗藥粥,趁著現在還熱,趕緊喝了吧。”
容止微微一詫,隨即露出柔和的笑容:“多謝公主。”他動了動身子,慢慢的從預備裡抽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拿起托盤上擺放的勺子,輕輕舀了半勺,再慢慢的送入嘴裡。
藥粥入口,他的手頓了一下,一直留神觀察的楚玉連忙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不。”容止抿一下嘴唇,微微笑道:“很好吃,多謝公主為我費心。”
楚玉鬆了口氣:沒事就好,剛才也不知怎麼的,她直接聯想到粥裡有毒了。
在楚玉的注視下,容止一口一口的,慢慢吃光了藥粥,他安靜含笑的模樣柔軟而無害,楚玉凝視著他,心裡嘆息:假如容止真的如同外表這樣乖巧無害,該多麼好?
可假如那樣,也大約不是容止了。
喝完了藥粥,花越二人那裡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花錯面上泛起了豔麗的緋紅,這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洋溢著驕橫的豔麗,而他的動作,也不似最開始那樣凌厲狠毒,慢慢的散亂起來。
兩人周圍的樹林是一片狼籍,綠竹梧桐傷的傷,斷的斷,清幽之氣蕩然無存。
楚玉正在想要怎麼出言阻止這兩人,容止卻早她一步,他看也不看二人一眼,放下勺子,悠然漫聲道:“你們非要毀了我的園子不成?”提醒之後,他的聲調陡然一沉,“越捷飛,花錯言語罪你,你出了氣也就算了,不要得寸進尺。”
幾乎是立刻,兩人同時住了手,花錯單手扶著胸口,低頭喘息不已,而越捷飛神情雖有不甘,可是卻好像有什麼顧忌,壓抑住了他的衝動。
楚玉端起托盤,對容止道:“你這些天假如身體不適,我讓桓遠暫代你處理事務。”
容止笑笑,道:“好。”他神情從容平靜,好像瞭然的看透一切一般,對於楚玉明著說是要幫他減輕負擔,實際上是分權的行徑完全沒有該有的反應。
楚玉輕嘆一聲:“你好好修養。”假如容止的目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