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找到了五顆炸彈,全部被偽裝成盒裝餅乾的樣子,藏在各個房間的角落裡。
“小哥,只有五顆,我已經搜尋了四遍,怎麼也找不到最後一顆,會不會是死了的那傢伙故意說大話嚇唬人的?”
我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把五盒餅乾平鋪在桌面上,指著旁邊的電話:“八點以後,我會打電話給警局的楊局長,他們的炸彈搜尋犬一定有辦法徹底清查。關伯,剛剛你真是有耐性,直到我出手以後才行動,難道是故意要看我的飛刀表演?”
5轉世靈童(下)
那種情況下,我本來料想關伯應該提前出手,在絲絲動手捆綁我的時候就發動襲擊了。
“嘿嘿,小哥,咱們在一起待了那麼久,還能看不出你的心思?既然你想從這票人嘴裡多聽到些資訊,我肯定會全力配合一下,否則哪容他們指手畫腳那麼久?老黃忠八十歲了還刀劈夏侯淵,何況我還這麼年輕,殺兩個小蟊賊,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這樣的老江湖,別的文化知識沒有,一部三國、一部水滸,舉例論證起來頭頭是道,不亞於撰書立說的那些文史專家們。
“說實話,小哥,這個什麼絲絲小姐的長相,跟方小姐比,簡直差得太遠了。可惜昨晚方小姐沒留下來嚐嚐我的‘霸王別姬’,實在有點浪費,哪天有空,請她到家裡來吃飯——”
我驚詫地看著關伯自我感覺良好的表情:“關伯,她是江湖上最著名的女賊‘香帥’,是國際刑警黑名單上的大盜,你有沒有搞錯?”
關伯呵呵笑著,摸著自己的下巴:“小哥,大盜也是人對不對?人在江湖,有時候做些身不由己的事總是可以原諒的。有我們爺倆在,就算是大盜也會潛心修煉,棄惡從善,最終成為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說真的,見過那麼多女孩子,就數方小姐最對我的眼光心思,說定了——改天一定請她來吃飯,一定!”
我知道,此刻我們的談話就在方星的監視之下,知道關伯對她的印象如此之好,弄不好會笑得噴飯吧?
主管這一區域的林局長單字名亭,是個毫無脾氣的笑彌陀,三十九歲,仕途一直非常順利,據說年內很有可能再次晉升,成為港島警署的副署長。有錢、有勢、有地位的人,總會夢想著人丁興旺、光宗耀祖,所以已經四五次請我上門,替她夫人求取保生貴子的良方。
我的報警電話打完沒有三分鐘,林亭的電話便打了進來:“沈老弟,一聽說你那邊有事,哥哥我簡直火冒三丈,心急如焚,不過老弟放心,我會調最精銳的警隊兄弟過去,一定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放心放心,有哥哥在,誰敢找你麻煩,馬上就請他進來吃牢飯,哈哈哈哈——這樣,我身邊有美國來的特級警官何東雷先生,他也會隨隊過去,有事隨時說話,哥哥立刻就辦,呵呵呵呵……”
他的“笑彌陀”綽號當之無愧,短短的一段話,竟然笑了七八次,合起來三四十聲,讓我也受了傳染,笑著道謝,然後收線。
何東雷是個很普通的名字,但當這個面目冷削的年輕人筆直地站在我面前時,一下子讓我感覺初升的朝陽也失去了暖意。他身上帶著一股強烈的寒意,或者說是殺氣,特別是當他略帶淺灰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我時,我會想起海洋館裡那些看似木訥、實際兇猛無比的鯊魚來。
“沈先生,久仰。”他伸手與我相握,五指枯瘦有力,如同蒼鷹利爪。
我沉靜地報以微笑:“幸會,何警官。”
美國警界,吸納了很多年輕華人加入,並且中國人踏實肯幹的特性,非常適合警察這種職業,所以在警隊內部升遷很快。我想何東雷可能就是那種年輕人之一,憑自己的實力步步高昇。
帶隊勘察現場的正是楊燦,他手下的十五個警察、三條警犬在一小時內,幾乎將小樓翻了個底朝天,仍舊沒找到第六顆炸彈,只能沮喪地下了結論:“對方虛聲恫嚇,不必緊張。”
看著滿臉冒汗的楊燦,我只能接受這個結局,又一次領教了警員們形同虛設的辦事能力。
何東雷對麥義的屍體、遺物檢查得相當仔細,整整有四十分鐘時間,他是半跪在屍體旁邊的,甚至連麥義嘴邊的黑血都取樣放入塑膠袋裡。
關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特別是三條警犬輪番闖入廚房,對著他的超大冰箱嗅來嗅去的時候,他脖子上的青筋根根跳起,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沈先生,那個女人逃走的時候,你的手腳仍然是綁著的?她怎麼會丟下同伴、獨自逃走呢?你既然可以制服麥義,難道不能攔住對方?”何東雷目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