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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知道是不是靠的近的原因,阿多尼斯身上清新的草木氣息聞起來格外濃郁,如果說以前像初春的新葉嫩芽,那今天就是盛夏茂盛的森林。
&esp;&esp;庭霖盯著精靈指節分明的手指和手腕上纏繞著的綠藤看了幾秒,忽然問:“你前兩天晚上都幹什麼了?”
&esp;&esp;“晚上?”阿多尼斯有些意外,“晚上能幹什麼?當然是睡覺啊。”
&esp;&esp;“但是,如果庭霖同學想在晚上來找我,我一定熱情相迎。”阿多尼斯隱隱含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一手撐桌,另一隻手指尖一勾,纏住了庭霖垂在身後的髮尾。
&esp;&esp;時間太急,昨晚把傷好了還賴在他宿舍不走的赫爾墨斯趕回去的時候已臨近天亮,庭霖沒來得及換衣服,甚至連發都沒束,長髮披散著就來上課了。
&esp;&esp;墨髮紅衫,明眸皓齒,極具東方美感的臉龐驚豔卓絕,阿多尼斯撩起庭霖後頸處的長髮,輕笑道:“傳聞你已經和赫爾墨斯……”
&esp;&esp;精靈頓了頓,不緊不慢地補上了後半句話:“你不考慮一下我嗎?”
&esp;&esp;庭霖一頭霧水地回憶了半天,不明所以地回頭:“考慮什麼?”
&esp;&esp;“先別管那個了。”庭霖按住阿多尼斯胳膊,問:“你手怎麼了?”
&esp;&esp;“這個啊,”阿多尼斯興致缺缺,不是很在意地解開藤蔓,露出來一直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手腕,“小傷。”
&esp;&esp;這次換庭霖沉默了,他抬眸看著彷彿事不關己的精靈,“小傷?”
&esp;&esp;七八道刀割般的傷痕深可見骨,交錯縱橫,已經暗沉乾涸的血跡寄生蟲般猙獰的紮根於精靈雪白的肌膚上,堪稱觸目驚心。
&esp;&esp;庭霖眼睫一掀,抬手觸碰到了精靈天鵝絨長袍的衣袖:“是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esp;&esp;阿多尼斯一怔:“就是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有好幾本重點書沒看呢……”
&esp;&esp;“看什麼看。”庭霖生怕出了什麼意外,讓這位精靈王子直接死自己面前,態度強硬地把阿多尼斯按在床上,自上而下捲起了他的袖口。
&esp;&esp;伴隨著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越多,數不清的傷疤、淤青、甚至是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一點一點現出了真容,層層疊疊,新舊交加,簡直像剛從煉獄中爬出來。
&esp;&esp;精靈序列的血沒有血腥氣,全是草木精魄般的馥郁,整間書房內的植物都被激得躁動不安,庭霖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esp;&esp;“沒什麼,”阿多尼斯一臉風輕雲淡,就像那些傷都是浮於表面的幻覺,“女王的伴侶被女王拋棄了,他本想靠幾個孩子助力重新回道女王身邊,但卻被女王告知那幾個孩子都不是他的,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了。”
&esp;&esp;說來也是諷刺,唯一一個被懷疑的居然最可能是他親生的,庭霖點點頭:“所以這就是你急於成為【奇蹟】的原因?”
&esp;&esp;“算是吧,他不知道從哪聽來的歪門邪道,認為受傷會激發自我治療的潛能,從而有機率更快地成為【奇蹟】。”阿多尼斯無所謂道,“不過不用擔心,最近我已經找到殺死他的機會了。”
&esp;&esp;阿多尼斯支著下巴,用碧綠的眼眸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庭霖同學要幫我治療這些傷嗎,就像對待赫爾墨斯那樣?”
&esp;&esp;庭霖面無表情:“你還是傷著吧。”
&esp;&esp;東方留學生冰冷無情,直截了當道:“躺下,睡覺。”
&esp;&esp;庭霖在阿多尼斯和赫爾墨斯面前抖落的技能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個,阿多尼斯乖乖躺好後,庭霖勉強在他手腕上挑了處還算完好的皮肉,靜下心來把了一下脈,越把眉心皺得越起。
&esp;&esp;火入於肺,氣血大虧,再拖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病入膏肓,嘎嘣一下死了。
&esp;&esp;堂堂一個精靈王子混成這樣,而且還沒覺得哪裡過得不好,庭霖認真疑問:“看過醫生嗎?”
&esp;&esp;“唔,好像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