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怎麼進補,這實在是他以前不會幹的事情。但說實在的,他現在除了等沒別的事做,因此也只能先著手沉姬這邊的事。她現在各方面看著都和活人無異,因此他乾脆把她當個活人來養,希望補品也能多少起點作用。
說起張起靈,他現在只零散的接一些夾喇嘛的工作了。約莫是因為陳皮阿四的一去不歸,這位曾經老九門排行第四的陳四爺手下的勢力亂了一陣子,有些人跑了,有些卻留了下來,最後隨手推了一個人接了陳皮阿四的位子,卻再也不復老爺子在時的風采了。而張起靈原先就不是全心全意留在陳皮阿四手下的,此時陳皮阿四一走,他也乾脆不裝了,扭頭就消失。不過倒也真沒人趕來找他擺陳皮阿四的譜,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單幹”了。這對他來說也是個好事,啞巴張這個名字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耳朵裡可是十足響亮的,不少人抱著要黑他的念頭聯絡他,卻反過來被他黑了一頓。
要論起黑吃黑,估計沒誰能比得過這位活了少說百年的大爺了。
後來大約是在四月底的時候,一直以來不知道躲哪兒去的黑眼鏡給張起靈遞來了訊息。那時候沉姬還是老樣子,雖然好了些許,但還是吃吃睡睡的,黑眼鏡可惜了一把沒飯吃了之後,就把薄薄兩張沒打滿字的A4紙遞給了張起靈。
他接過紙,看了黑眼鏡一眼。對方一攤手,說:“就這麼點。”
張起靈這才收回眼神,垂目細細看起來。他像是要把每一句話都看出十個意思來,仔細的似乎是在品著什麼晦澀的著作。但這終究只是不到兩頁紙,再怎麼仔細,也看不到天荒地老。
他從紙上抬起頭,沒有去看黑眼鏡,只是向後仰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他很久都沒有這樣思考過了,一直以來沉姬在他生活中逐漸地深入以至到最後密不可分,逐漸將他原先拿來發呆的長的可怕的時間都填得滿滿當當,十分充實。可眼下情形不同了。張起靈睜著眼,卻什麼都沒看,腦中飛速考慮思索著,最後問黑眼鏡:“裘德考呢。”
黑眼鏡一臉“我就知道”的笑容,想了想,把裘德考和他手下阿寧的動向大致說了一下。張起靈只聽到格爾木三個字的時候就坐直了看著他,見他不像是在說謊,略一思索,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了。
張起靈的眉頭立刻就擰了起來。他低頭看看那兩張被他反扣在桌上的紙,又看看臥室闔著的門,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耽擱不得了。前段時間才說好的,這又要食言了。
難得他前不久才終於嚐到了沉姬的甜頭,她要是一氣之下和自己鬧冷戰可怎麼辦。
沉姬這幾天休息的好得不行,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張起靈有些行事匆匆的樣子,還憑空多了許多要聯絡的人。她現在身體不好,沒那個心神去細查,只好拉著張起靈,反覆和他確認,有什麼事可不能瞞著她!
張起靈心裡感嘆這個人的敏銳,臉上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甚至有些縱容地把她或靠譜或無理取鬧的要求一個不落全都答應下來了,然後拉過來好好親了一頓算是安慰,之後還是一天三頓的給沉姬各種補,也算是給她安心。
過了幾天,他接到了黑眼鏡的通知,於是那天下午,趁著沉姬午睡的時候,出去和阿寧見了一面。
說來會和阿寧聯手他其實早料到了。他和裘德考所求說到底也不過是同樣的東西,因此總會撞到一起的,此刻只不過是因為在巨大的威脅面前,兩股力量並行,為彼此增一分勝算罷了,最多算是工作上的合作,算不得同一陣營。而阿寧這個人他雖然並沒什麼好感,卻也知道沉姬先前在這個人手裡待過一段時間。當時沉姬做出的事情可不能算小事了,卻也還是安安穩穩活了下來,甚至還說過得不錯,他就知道如果摒棄立場利益,這個人本質上和沉姬說不定還能做朋友。再加上對方暫且沒有威脅,因此他也難得的放鬆,權當過來開行前會議。
反觀阿寧就沒這麼悠閒了。她雖說早都認識張起靈,但仍舊對這個人存著不少敵意。這次雖然不知道張起靈進了青銅門,但他們是監視著吳邪的,從吳邪那裡的動靜來看也知道張起靈在天宮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只是這次來之前得知這個人竟然活了下來,還活蹦亂跳的和自己要去同一個地方,多少忍不住在心裡給這人打了個問號。
這麼強悍……還算是人嗎。
張起靈不知道阿寧對自己的看法默默地向一個不太對卻也不能說不對的方向偏去了,只是和阿寧大致確認了接下來的路程和行動方向。格爾木好進,塔木陀盆地卻不是什麼隨便出入的風景區,不好好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