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遮住面部的符紙,又驚異又痛苦地看著桃木楔陣中的女鬼。
“澤強……澤強……澤強……”
女鬼彷彿永遠不會停止的呼喚聲像是一把鉗子,牢牢地鉗著張澤強的喉嚨,他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音。那個名字,那個女鬼的名字,就在他的喉間,他卻喊不出來。
“澤強……澤強……澤強……澤……澤……”
張董事長突然淚如雨下,他瘋狂地撲上去把桃木楔子全都拔了扔出去,脫下自己的外套把裹住女鬼,他大哭著說:“蓉蓉……蓉蓉你別死……蓉蓉啊,我的蓉蓉啊……別離開我啊!蓉蓉……”
女鬼蓉蓉的身影越來越淡,現在誰也改變不了她即將魂飛魄散的事實。但她的嘴角卻露出了一個乾淨而溫柔的笑容,嘴唇輕輕動了動,卻聽不到在說什麼。
_……_……_……_……_……_……_……_……_雖然這結果也許並不是張澤強想要的,但天一隊按照委託人的要求完成了除靈任務確實不爭的事實。因而這位張董事長如數支付了酬金後,連面都沒露,就叫助理華正友送他們離開。
據華正友說,那位董事長一夜白頭,憔悴至極,連精神狀態都有些不對,整天對著一張舊照片自言自語地說話。張玲玲守在父親身邊親自照顧,眼睛都哭得腫了,也沒有來送天一隊的眾人。倒是豔妝華服的張夫人出來跟他們招呼了幾句,看上去一點兒也沒有受到這件事以及丈夫此時狀態的影響。
據說,現在是張夫人代替丈夫管理著公司。
華正友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在暗示著什麼一樣,帶著淡淡的不屑和嘲諷。
經此一事,眾人也沒了在興谷市遊玩的心情。於是凌冬晨包了一輛中型客車,眾人直接乘車趕去元兆市進行下一個任務。隔著車窗,羅錦靈看著漸漸遠去的別墅,彷彿能看到那個女人孤單地站在陽臺上眺望的身影,不由得嘆道:“元琛,張夫人好可憐啊!”
顧陽道:“是嗎?我倒覺得張董事長和那個女鬼比較可憐。愛而不得,再相見時已是人鬼殊途不說,還把心愛的人當成了奪命的殺手,等到相認時立刻就要面臨生死離別……嘖嘖嘖,可嘆!可悲!可恨哪……”
“不是當作,在我們來之前,那個蓉蓉是真的想要殺了張澤強董事長,後來聽出來他對自己的感情才釋然了。”莫延冷哼道:“痴心女子負心漢,她自己都不爭不怨了,有什麼好可憐的?”
“所以說嘛!”羅錦靈道:“張夫人眼睜睜的看著丈夫為了另一個女人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不說過去肯定有過背叛,就是以後,活人怎麼跟死人爭?死去的那一個,必定會成為天上的明月光,心上的硃砂痣;她這個一直風雨同舟的夫人反而要靠邊站了,難道不可憐?”
“嘿,你們有所不知,事實比你們猜想的還要曲折離奇,簡直可以搬上熒幕排個四十集的電視劇了。”終於被新的八卦恢復了活力的謝巖湊上來,拍著身邊張章的頭說:“這小子聽到張氏夫婦的心音,才知道了來龍去脈。”
原來,白手起家的張董事長原本只是一個窮小子,雖然勤奮上進,但知識見識所限,也沒多大成就。但他的樸實誠懇打動了當時的一位高官女兒——也就是現在的張夫人。儘管雙方父母都不大同意,但陷入熱戀的兩人很快就登記結婚。既成事實後,在岳家的幫助下,張澤強才慢慢做大,從工廠的一命普通員工成為了如今興谷市的知名企業家。
後來,張夫人的父親因病去世,他們家在政界的地位也大不如前。而那時候,他們的婚姻也陷入了七年之癢的階段,張夫人因為一直無子,在張家父母面前也挺不直腰,常常以淚洗面,更沒有心力維持他們的感情了。
事實上,那時候張夫人已經懷孕,只是因為時間太短還沒有發現罷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將會擁有第一個孩子,夫妻、婆媳等關係也會變得融洽,就像許多其他的夫婦一樣,並肩攜手的走下去。但就在那時候,徐蓉出現了。她美麗,年輕,活潑,熱情,她就像一道光一樣闖入了張澤強的視線,並且滿腦子浪漫思想的女孩很快就對有著“年輕有為”名聲的張澤強產生了好感。比起家裡膚色黯黃憔悴、總是在無休無止的抱怨爭吵的妻子來說,張澤強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愛,他出軌得理所當然。他沒有看到的是,徐蓉是怎樣拿著他們在一起的照片和自己懷孕的檢驗報告向張夫人陳述,要求她放過張澤強,跟他離婚,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陷入仇恨和嫉妒中的女人是多麼可怕。
彼時,張澤強身邊的助手有一個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