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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自古以來;人們就給“戰爭”這個詞彙賦予了很多的含義。有人說,它是一切罪惡和痛苦的根源;有人說是社會發展的推進器;有人說是利益紛爭下的必然產物。

對於平民而言,對戰爭並沒有那麼多或哲學或理智的思考;他們在戰爭中看到的,便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年邁蒼蒼的父母送走了健壯的兒子;妻子送走了作為家庭支柱的丈夫,少女送走自己心愛的人;而子女送走了自己彷彿可以撐起一片天的父親……而當他們殷殷切切期盼的人歸來時,可能已經沉痾難愈,可能斷臂折腿;可能性情大變,而更可能的是;只是一個簡短的死訊。

對於上位者而言,戰爭更像是一串串的數字:調動多少兵馬,撥發多少軍餉,對戰多少敵人,傷亡多少,殺敵多少,俘虜多少……不管前線是勝利還是失敗,都寫在一張薄薄的紙張上送到京都,接下來又是新一輪的討論和調動:多少糧草,多少軍械,多少馬匹,多少士兵,勝了幾場,敗了幾場,從中損失或者獲得的利益有多少……

但是對於一隻貓,一隻被帝國最高統治者寵愛著的小貓咪,戰爭不過意味著宮殿裡匆匆來去的人更多了、目前掌管著自己衣食住行的那個人板著臉的時間更多了而已,其它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觀。整天過著睡覺睡到自然醒、洗臉刷牙剪指甲都有人為其服務的生活,懶洋洋的貓兒趴在陽臺上曬著太陽,把後背曬得暖烘烘以後再翻過身來曬肚皮——可以說這隻貓非常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和行為,迅捷地好像這種生活它已經過了很多年。

有時候微生茉真要覺得自己生下來就該是一隻貓了,連腦容量也變得和貓一樣小……唔,當貓當得太過癮,她似乎忘了什麼……忘了什麼呢???

貓兒等著房簷上的一隻銅雕黃雀看了一會兒,扒著自己細細的鬍鬚苦苦思索,想了半天仍是不得其所……喵嗚,太陽曬得好舒服,她又瞌睡了……醒來再想吧……zzzzz……

_……_……_……_……_……_……_……_……_……_……_莫延沉默地坐在桌邊,手邊放著一杯依然冷卻的茶水,看著維爾拉拿著一根歪歪扭扭的長樹枝在院子裡敲敲打打。

人類與魔族的戰爭全面爆發的訊息已經傳遍了帝都,現在連牆角水溝等陰暗處的耗子都不敢大聲喘氣兒。各種關於魔族兇殘暴虐的故事傳說在任何一個大街小巷都能聽到。儘管帝國的官員和軍隊都宣稱他們有足夠的信心把魔族再一次趕回他們的老巢去,但人們普遍還是心存懷疑。戰火頻點,傳報急訊的快馬每一日都從東城門駛進,急促的馬蹄聲重重地敲在人們心中岌岌可危的那根名為安全感的心絃上,帝都的氣氛,一日更甚一日的緊張。

帝都的各大廣場和學校中,徵兵的牌子從戰爭爆發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有被撤下來,無論什麼時候去,都能看到前面排著長長的隊伍,男人們在家人各種祝福鼓勵、哀求挽留的聲音中義無反顧的離開,他們的胸腔中充滿著保家衛國、功成名就的熱血,大多數卻都對傷殘死亡的各種可怕的後果沒有足夠的覺悟。

所有的廣場和路口處,也每天都有人號召人們為軍資、為安置靠近戰場的難民等事宜募捐,很多人傾盡家資為戰爭募捐,只祈求一份安寧;也有很多人更加捂緊了自己的口袋,像維爾拉這樣把自己的財寶都找個自認為無比妥帖的地方藏好。

維爾拉在整個院子裡都敲了一遍,這個角落裡點兩下,那個牆角邊踩兩腳,還在院子裡來回走了兩圈,看哪個地方都覺得不保險;又匆匆衝進屋子裡照樣翻了幾個來回,連床板都掀開來看了看,卻都不甚滿意,轉頭看見莫延悠哉悠哉的坐在桌邊,氣得嘟著嘴大叫道:“哥,別懶得不動彈!你倒是看看呀!這錢該藏在哪兒好?”

莫延瞟了一眼他們家的“錢”——被一塊半舊的藍綠格子布珍而重之包起來的一小包財產,共計蠶豆大小的金豆子一個,舊金耳墜一對,銀幣三十多枚,這些錢在高階酒樓連吃一頓好飯菜都不夠,卻是他們兄妹的全部財產。

“別藏了。”莫延道,“留下那對耳墜子備用,別的我下午拿去都買了糧食和油鹽。”

“啊?都……買啊?”維爾拉有些遲疑。莫延掃了她一眼,維爾拉急忙道:“那、那好吧。我把媽媽的耳墜先收好。”她小心翼翼地捏起耳墜子攥在手心裡,又開始愁該藏在哪裡了。

少女的情緒都是敏感的。這段時間,莫延雖然並不曾對她大罵或者冷言冷語,但維爾拉對兄長的敬畏卻日漸增多,再也不想過去那麼隨便了。她並沒有察覺自家兄長的殼子裡換了個核心,卻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