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微生茉道:“小青你莫著急,且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青躺在床上,半靠著微生茉,抽噎著快速把前因後果說了個明白。
原來小青那一日潛進那富家宅院,越過牆頭就見到了那在紫薇花樹下正在讀書的年輕公子。那人顏如舜華,貌似潘安,涅而不緇,風度翩翩,兼且有無數淺紫微紅的花瓣翩翩而落……
小青一時看得呆了,卻忘了自己還坐在牆上。那富家公子似乎感覺了小青灼灼注視的目光,抬頭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便看到了一個身著淡青色衣裙、靈氣逼人、翩然若精靈的女孩。
所謂一眼鍾情,便如是。
自那以後,小青便把諸事都忘在了腦後,每日只趁著那富家子張玉堂獨處的時候偷偷與他相見,兩人日日相會,言語中,只覺得世間再無第二個人能如對方一般美好可愛,心心相許,海誓山盟。小青素來視禮法如無物,張玉堂也並非什麼講規矩的老學究,兩人自覺相知相愛,誓言相許終身,便春風幾度。哪知有一日張玉堂突然病倒,臉色青黑,神志不清,眼看著呼吸一日一日變得微弱,請了許多大夫,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拱了拱手,讓張家準備後事便嘆息著走了。
張家父母只有張玉堂一個兒子,這下便如同天塌了也似。張母當時便暈了過去,救醒後便嚎啕大哭,張父雖然沒有如此忘形,卻也是老淚縱橫。但隱身守護在張玉堂身邊的小青哪裡甘心這樣的結果,只道庸醫誤人,施法叫那幾個胡說八道的大夫狠狠吃了些苦頭,正準備來向微生茉求助,卻見一個小廝忽然連滾帶爬地跑進來喊道:“老爺老爺!門外有個老和尚,自稱能救少爺!”
張家父母正是病急亂投醫的時候,聞言大喜,連連喚道:“作死的奴才!還不快請大師進來為我兒看病!”一邊三步並作兩步地迎出門去。
剛要離開的小青聞言便留下來,作為妖怪,她對和尚這種存在自然厭惡的很。心道:“若那和尚能治好張公子也罷。若是個趁機詐騙錢財的,我必不輕饒了他!”
沒多久,小青便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地傳來。來者走路並不如一般人那樣或輕快或虛浮或沉穩,而是帶著種奇異的感覺,好像一座巨大的山峰似慢實快的逼近,又好像是暮鼓晨鐘陣陣轟鳴。小青只覺得耳中嗡嗡作響,胸悶欲嘔,不由大驚:“這廝好高深的修為!”她舉步想要逃走,扭頭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張玉堂,卻又放不下心,一時左右為難。
那人並沒有推門進來,停在院中道:“阿彌陀佛!張施主,貧僧在街上便見到此間宅院妖氣瀰漫,陰風陣陣,而這間屋子妖氣黑沉如霧,定是那妖孽在此間作祟,才使得令公子元陽喪失,命不久矣。”
“妖孽?!”眾人大驚。
張玉堂的書童忽然道:“怪不得我曾見到少爺一個人在房裡,卻好像跟什麼人說話一般。”其餘下人也議論紛紛,這個說也曾聽到少爺房裡傳出女子的說笑聲;那個說少爺最近神情恍惚,時不時的莫名微笑;又有人說怪不得這段時間少爺不許人值夜,總是把他們打發出去獨處。說來說去,好似人人都知道張玉堂房裡早就有個吸人元陽的妖精一般。
張家父母聽得又驚又怒,深恨這些下人不早早稟報,卻對和尚的話再無半點懷疑,連忙伏地哭道:“求大師慈悲,除了那妖孽,救救我兒性命!”
那和尚又吟了一聲佛號,道:“施主不必如此,貧僧既然在此,自當竭力除妖,救治令公子。”
話說小青早在和尚說了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想要逃走,卻被一道佛光穿過門窗縛住,被逼現了身形,喊叫不出也動彈不得。但那和尚說到要除妖時,不知怎地佛光鬆動了一瞬,小青連忙脫身而出,撞破天花板逃出時,聽到金屬碰撞發出的“哐嘡”一聲,一道佛光打在背後。小青慘叫一聲,如被千把金針刺進體內一般,胸腹間刀割火燒般疼痛。她恨恨地回頭一看,一個白鬚白眉的老和尚站在院中,一手託著金缽,一手執著禪杖,禪杖上金環叮噹作響,佛光湛湛,只盯著她,卻不出手。轉瞬後,小青已化作青光遠遁。
_……_……_……_……_……_……_……_……_說話間,小青已然想明白,那和尚如此厲害,十有**能治好張玉堂的。略微放下對心上人的牽掛後,便想起了些蹊蹺之處,疑惑地道:“雖說這兩天我為張公子治病耗了許多法力,但就算是全盛時,我也遠不及那賊和尚。那時只要他略加一道攻擊,我定然逃脫不出……卻不知他為什麼放我一馬?”
莫延與微生茉對視一眼。早在看到小青受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