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兩個站在裡屋裡樂呵,嘮了幾句家常,只是範國起得知大侄子回來,範傑來自己家時,有些不太樂意,沉下臉:“你就住這吧,暑假才剛開個頭,等開了學再回去。”
“我媽只是讓我住一天。”
“你家那麼小,這大熱天的兩大小夥子擠一個屋裡也不舒服,我這裡還空著呢,就住這了,剛好下了香瓜,還有梔子花,等明兒一早我挑過去跟你媽說。”
範傑上小學的時候,李秀珍和範勝利很忙,帶不了兩個孩子,又覺著將兩孩子關家裡不安全,範傑便被送到叔叔家,對這裡也熟。
看著門口的小河有人在張網捕魚,便起了心思,那時候工業還不發達,這范家灣離著城市遠,據說這河水就是從對面山上下來的,多年後這小河干涸了,有水的地方也只剩下一灘泥漿般的水窪子。
“叔,對面山上有很多藥材吧。不如明兒我們去挖些藥材,城裡有藥店收呢。”
範國起笑了,“這年頭不比以前了,大一點的藥店不對個人收,賣給小鋪子賣不了幾個錢。”
範傑沉默了一會,他想賺錢,手裡沒錢的他前世就苦怕了。
範國起看著範傑,打心裡疼這小子,“你缺錢花,叔這裡有。”
範傑搖了搖頭:“叔,我就想自己賺錢,暑假麼,閒著也是閒著。”
範國起抿了一小口酒,搖頭晃腦的說:“你要拉的下臉來我要有個主意,我這地裡的菜吃不完,隊裡還有一片野梔子花,你真想賺錢自己摘了拿去賣。”
範傑蹬著兩大眼睛,“自己摘了自己賣?”
他說著突然想起空間裡的土地,那麼一大片地空著也沒用處,而且附近有一潭水,流動的範圍不大,可要是能從外面引水進去再種些花草蔬菜,至少自己日後從家裡獨立了出去也不愁沒飯吃。
“做事得用心,你用了心,啥事都能幹成。”
範傑低下頭,前世叔叔也是這樣說,只是那時候他一心想著老孃把他趕回來,就是為了給哥哥騰地方的小事,根本沒聽叔叔說什麼,自哀自怨地了過了一個暑假。
兩人吃了中飯,範國起要去摘香瓜,範傑趁著叔叔出門,將鐵鍬、水桶扔進空間裡,他準備去山上看看。
山林子裡沒有外面那些熱,知了吵鬧個不停,令人心煩,樹葉子蔫兒吧唧地垂著,範傑順著村子裡的那條小溪道向上爬。
山澗中溪流平緩,亂石林立,光滑的鵝卵石泛著光,清澈見底的溪水波光粼粼,小魚兒悠閒地遊走。
範傑見四下無人,挖了鵝卵石運進空間砌出水道,將潭水引入地裡,又挖了一口小池塘,準備抓些魚養在裡面。
從外面運了溪水進來,灌溉一小片土地。空間裡的土地不大,但也不小,一天根本澆灌不了,還有那些山脈,這都不是一天能幹完的事。
最主要的是範傑不知道這空間能不能種出什麼東西來。他不知道結果如何,只能用心去做,他總不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重蹈覆轍吧。
做完這些事,範傑覺著天色不早,下了山。
河邊有人在捕魚,範傑也動了心思,去叔叔家拿了漁網。
小時候叔叔就告訴他隔壁家的一個孩子仗著水性好,一猛子紮下去就再沒起來過。
淹死的都是水性好的,範傑明白這個道理,他水性不好,只會狗刨根本不敢往深水處走,就站在淺水區,支起了漁網架子。
熱風火辣辣的,撲鼻而來的水腥味,範傑感覺舒坦,他還活著,真好。
一小會功夫,範傑捕了十幾條魚,其中還有不少的鯽魚,範傑想著那空間裡還有水源,悄悄的拎著魚簍走到樹林裡的隱蔽處進了空間,挑了幾條小鯽魚扔進池塘裡。
剩下的那些肥美的鯽魚自然成了叔侄兩的晚餐。
範傑會做飯,那是打小被老孃鍛煉出來的,老孃李秀珍不會做飯,水煮鹽燜熟了吃不死人就行。父親範勝利因為工作關係長期不在家,這做飯的任務就落到兩小子身上了。大哥是什麼都不做的,每天中午飯也沒錢給他們兩個在外面吃,這任務就落在範傑身上了。
範傑唯一能比得過哥哥的只怕就這做菜的手藝了。
瘦小的魚用花椒鹽醃了,過油炸的焦黃,香脆可口,麻辣帶著一點點甜味。
大魚用生薑填了肚子,用豆瓣醬燒了,醇香鮮美。
炸了油炸花生,拌了皮蛋豆腐,剛做好飯,叔叔回來了,叔侄兩個洗乾淨手坐在桌邊吃著。
叔叔喜歡喝兩杯,家裡沒錢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