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我轉過身,不理那個依舊呆立在原地的男人,迅速加快腳步,向遠處走去。在外面折騰了這麼久,大哥二哥還有小蘭肯定急壞了。
推開驛館虛掩著的大門,驚訝地發現裡面很安靜,象是一個人都沒有。略想了想,急忙蜇向小蘭的客房。剛到門口,便聽到小蘭在裡頭絮絮叨叨地說:“小姐,你到哪去了,這麼晚還不回來,鐵公子派了好多人出去尋你,皇甫公子也出去了,偌大的驛館,就剩下我一個人。”
“小蘭。想我了。”我一推門進去,向她笑道。
小蘭登時撲到我懷裡,嘟著嘴道:“小姐,你怎麼才回來,害我擔了一晚上的心。還有鐵公子也急得要命,不但派人出去,自己也親自出去找你了。”
“我出去逛夜市了,忘了時間,皇甫公子呢,他是不是也去找我了?”我心中一動,笑問道。
“他呀,白天出去的,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你不在的事,他多半還不知道。”小蘭的小嘴嘟的更高了一些。
“這個皇甫少華。”我皺眉道,心裡莫名地有些不開心。
迴廊上響起紛亂的腳步聲,鐵中原帶著幾個隨從模樣的人,飛快地奔了進來,一把拉住我的手,欣喜道:“三弟,你回來了。”
“大哥。”見他如此著緊我,我心裡登時一顫,所有的委屈、傷心,都化成淚水,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好了,別哭了,回來就好。”鐵中原一邊柔聲撫慰,一邊忙不迭地掏出絲帕,我一把接過去,捂住臉。
這時阿罕從外面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向鐵中原道:“公子,皇甫公子受傷了。”
“什麼?”我一下跳起來,飛也似地跑出去,邊跑邊問:“他在哪,傷得怎麼樣?”
“是被暗箭所傷,傷在左肋。”阿罕稟道。奔到我前面帶路。一行人進了一旁的客房,皇甫少華躺在床上,身上還穿著染血的銀袍,臉色有些蒼白,見我們來了,掙扎著起來道:“大哥,三弟。”
見他聲音平穩,顯然傷勢並不嚴重,我心下頓安,又見他起來,大為不滿,一步奔過去,按著他躺下,嗔道:“傷成這樣,還要逞能,快躺下,讓我看看。”
隨後趕來的鐵中原聽到我的話,疑道:“三弟還會醫術麼?”
“是啊。”我頭也不回地答道,伸手解開少華的衣襟,左肋處有一處箭傷,傷處已經包紮好了,還在滲血。鐵中原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大還丹,遞給少華道:“快吃下去。好好靜養,很快就會好起來。”少華接過大還丹,欲待說什麼,又停了下來,我知他們有事要談,忙道:“我去開個方子,叫他們撿藥。”轉身走了。
房中的鐵中原揮手令其他人都退下,轉向少華道:“是誰傷了你?”
少華憤憤道:“是杭州守備林龍的手下。林龍本司看守銀庫之職,卻和海山勾結,監守自盜,將朝廷撥付的賑災銀兩運出官府,準備送出杭州城,被我發覺,帶人上前阻止,幸不辱使命,將銀子劫了回來。”
鐵中原鬆了口氣:“這就好。你受了傷,要好生靜養,銀兩的事,大哥命阿罕前去打理。”在他肩上拍了拍,轉身出來。
我已寫好了方子,拿給下人,命他們去撿藥,見大哥出來,急忙迎上去道:“二哥睡了麼?”
“是啊。”鐵中原拉著我坐在椅上,道:“三弟,你這麼晚回來,莫非出了什麼事?”
“沒有啊,”我說,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信不過哥哥。”鐵中原握緊我的手,語氣透著擔憂。
“大哥說笑了,哪有這樣的事。”我急忙解釋道,把手從他手中抽離,站起身道:“我累了,想去歇息。”
鐵中原沉默片刻,笑道:“好,你去吧。”
我緩步走去,神情忽有些恍惚。
心亂如麻
杭州別院。
海山端坐在太師椅上,雙眉微蹙,沉吟不語。那個名叫蘇巧巧的女人昨夜忽然失蹤了,在她的繡樓上發現了刺客留下的蛛絲馬跡,難道她竟是刺客的同謀?
除此之外,讓他煩惱的還有另一件事。府庫中的銀兩,在運往杭州城外的途中,被鐵中原派人劫了下來,林龍的身份也已經暴露,留他不得。為此他已派人秘密前往林府,做得乾淨利落,鐵楨若想查,也無從查起了。想到這位年輕的侄兒,心中頓時生起怒火,短短一個月,這位皇侄已經害他折損了兩員親信門生。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堂下跪著臉色青白的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