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浴室的門被他一把拉開,甩到了牆上。
凌幼靈被開門聲驚醒,哆哆嗦嗦地睜開了眼睛,正好看到季眠倉促的離去背影。
——這、是哪裡?
大得嚇人的洗浴間,奢侈的裝修風格……
雖然只來過一次,凌幼靈還是馬上就得出了結論:這是季眠的宿舍。
那剛才的人,就是季眠了?
她從浴缸裡艱難地坐起身,發抖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腿……
額,她怎麼又沒穿衣服啊?!
是他們都不喜歡給她穿衣服,還是他們都喜歡給她脫衣服?
凌幼靈低頭往自己的身子看去,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身上這麼多顧九歌折騰出來的東西,然後……季眠是看見了嗎?
她想起他跑出去的那種氣急敗壞。
慘了!
這下凌幼靈是完全醒了,手腳並用地迅速從浴缸裡爬出來,連衣服都沒穿就趕緊開啟了“搜尋季眠模式”。
天知道季眠會做出什麼事情!
這個頭號恐怖份子!
“季!眠!”
凌幼靈看著在廚房挑刀的季眠,一時猶豫自己該不該走上前去。
她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刺激了他,指不定他就隨手抽出一把大刀,往自己的胸腔捅去了。
“冷靜下來!季眠,你在廚房幹嘛呀?”
“你忘記你答應我什麼了嗎?”
她心裡急,表面卻要表現得像是在和他好好談話一樣,好聲好氣。
季眠在她說話間已經挑好了一把刀,緩緩地抽出來握在手裡後,才轉頭對凌幼靈露出一個微笑。
“哎呀,凌宥,你被我吵醒啦?真是不好意思。”
——我我我、我去!
凌幼靈在心裡尖叫:姑奶奶啊,你要把我吵醒幾次都可以。只要你不選那把最鋒利的刀,一切都好說啊!真的都好說啊!那刀是用來剁骨頭的呀!
“呵呵,沒事沒事,也該醒了。”她艱難地圓場,試圖溫柔地喚醒他的記憶:“對了,季眠我忽然想起來,那天你有跟我發誓哦,內容還記得嗎……”
季眠並沒有迴避這個話題。
他一邊和她說話,一邊的手也沒有閒著:“當然記得呀。我聽凌宥的話,不會傷害自己的,你就放心吧。我傷害的,是顧九歌啊。”
話音剛落,季眠就脫下了自己的長褲。
“況且,閹了他,他也不會死哦。”他狠戾地勾起嘴角,笑意不明。
危險的手已經挪到了他自己的內褲邊緣,菜刀凌厲的光芒在凌幼靈眼前晃了一晃,她的腿霎時間軟了下來。
“讓顧九歌痛苦,我也能呆在你身邊更長一點,是不是很聰明呀?”
季眠抬起臉,那上面滿是愉快的神態,他的語氣彷彿是自己提出了一個明智的建議那樣磊落。
“讓我斷了這罪惡的根源吧,以後他就再不能這樣傷害你了。”
凌幼靈看得出,季眠不是說著玩玩而已的,因為他的內褲也已經被生生地扒下了。
某樣不可言狀的物體正趾高氣昂地挺立在那裡,一臉的得意洋洋,好像要坐實“罪惡的根源”這個評價。
——腫麼辦啊??!!季眠要自宮了,這也太慘了吧?!
“你看,它在挑釁我。”
季眠面無表情地把那個東西按了下去,然後……
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響叮噹之勢,再一次立了起來。
屢試不爽。
“咳,季眠,那什麼,你知道吧,世界上有一個詞叫‘從長計議’。不如你把刀放下,我們再商量商量……”凌幼靈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要接近季眠。
季眠因為她的動作愣了一下,刀差點就直直落下。凌幼靈飛一般地跳著退後,用手示意他把刀拿穩一點,心臟差點被他嚇得跳出了胸腔。
“凌宥,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長痛不如短痛’,我覺得這個詞更好。”
他捏住那不可言狀物體的頭部,思索著往哪裡下刀可以真正地從根源上去除“隱患”。
“嘖嘖嘖,僅僅是因為你沒有穿衣服的*,它就起了反應。不愧是顧九歌的丁丁,跟他一樣膚淺呀!”
凌幼靈滿臉黑線地擺出了馬景濤臉……
——顧九歌哇,你的丁丁被罵膚淺了,你管不管了?
——不過話說,季眠啊,為什麼要用膚淺這個詞來形容丁丁呢?以及,現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