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當得知三眼落在陳百成手裡時,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在
三眼被殺的噩夢中驚醒,當聽聞趙輝寧死不做俘虜飲彈自殺時,他不知道偷偷哭過多少次,當三眼、姜森、劉波等人被困在龍堂堂口時,他吃得每一口飯都如同嚼蠟一般,這些是別人不知道的,人們所看到的謝文東,永遠都是那麼的成竹在胸,那麼的沉著冷靜、從容不迫。有悲傷、有害怕、有擔心,這些統統都要埋藏在心底,要他一個人默默的去抗著、頂著,他無法象其他人一樣可以將心中的思慮表現在臉上,因為他是文東會的心,如果連心都亂了,社團哪還能平穩呢!
做老大,並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他要揹負整個社團的命運,他所承受的壓力,即有外界的,也有內部的,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何況,謝文東本身還只是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大男生。
現在,看到三眼,看到姜森、劉波,看到這些與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平安無事,種種的害怕、擔心,象是一個沉重的大包袱,終於可以卸下來,他實在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東哥,三眼哥,他們哭什麼嘛,象個小孩子似的!”說話間,李爽走過來,再看他的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哭得比誰都兇。
兄弟之間的感情,並非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用血汗與淚水澆灌出來的。
謝文東、三眼、李爽、姜森擁抱在一起,劉波雖然只是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臉上卻滿是濃濃的幸福。幸福的微笑著。
“啊——”
正當眾人心醉於重逢的喜悅中時,一聲慘叫將眾人驚醒,謝文東等人尋聲望去,只見任長風手持唐刀,挺直的站在那裡,腦袋迎的高高的,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對面的一名大漢。
那大漢正是守文泉,此時,他的手臂和胸口各有一處刀傷,鮮血直流。
陳百成是跑了,可是卻把這位對他忠心耿耿的保鏢隊長留下了。守文泉與任長風在對砍了二十都個回合時候,終於抵擋不住,先是手臂捱了一刀,接和,胸口又被劃出一條大口子。
三眼先是看了看氣喘吁吁,面露痛苦之色的守文泉,再望望陳百成逃走的方向,擦擦眼角的淚痕,振作精神,頗感惋惜地說道:“東哥,就讓陳百成這麼跑了,實在太便宜他了!”
謝文東笑了,眼睛彎彎的,笑得異常燦爛,連日來,他也許多時候沒有這麼開懷地笑過了,他說道:“陳百成的手下太多了,我們追上去也沒有用,還是殺不了他。何況,他也跑不了,他舍不下苦心經營這麼久的基業!”
“嗯!”三眼重重地點點頭,目光中閃出兩道利電。
“東哥!”戰場中的任長風揚著頭,問道:“這個人是殺是留?”
聽了他的話,守文泉感覺自己快變成屠夫眼中的肉豬了,他氣得咬牙切齒,滿面漲紅,怒吼一聲,舉刀向任長風衝去。可是有傷在身的守文泉,動作已大不如前,前衝時,身形發晃,腳步也凌亂,呼哧呼哧的,象是一頭身受重傷又怒極了的公牛。
“去你M的!”不等他的刀砍下,任長風突然一腳,踢在他胸前的傷口上,守文泉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謝文東正在思考的時候,三眼說道:“東哥,此人是陳百成的貼身保鏢,這幾天來,沒少殺傷咱們兄弟!”
“哦!”謝文東點點頭,對任長風點點頭,說道:“長風,送他上路!”
“好的。”任長風答應一聲,拖著唐刀向守文泉漫步走去。
到了近前,他用大拇指點點自己的胸口,說道:“我叫任長風,見了閻王,就說是LAO子送你來的!”說著,手腕翻轉,唐刀在守文泉面前畫出一跳美妙的弧線,也將後者的脖頸劃開。
哧!血箭自守文泉的脖子射出,他兩眼翻白,仰面倒地,身子抽動幾下,便沒了動靜。
這時,街道盡頭警笛聲傳來,時間不長,行過來十數輛警車。
挺在大院門口,車門齊開,從裡面走出數十號的警察。他們象四周巡視一圈,眼中明顯露出詫異之色,因為他們沒有看到陳百成以及他那些手下的身影。
“這裡是怎麼回事?”一名帶隊的隊長走出來,裝模做樣地問道。
“於隊長!好久不見了!”三眼看清楚來人,嘴角挑起,笑呵呵地說道。
隊長聞言,探頭一看,這才發現站在人群中的三眼。他眨眨眼睛,心中暗道:看來陳百成那個廢物是被三眼打跑了!他反應也快,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又驚又喜地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