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傳來訊息,花副堂主,你可以幫這死沒良心的打打殺殺,可我卻能給他更多,別說一個調人來助他得九幽堂,便是支援他當北方盟主,武林總盟主,甚至是登堂入室,官袍加身,平步青雲也未為不可。”
她的口氣大,但底氣也足。
“如今你明白了吧,只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一切都變了,你輸給的,也不是我,而是男人那顆永不滿足的心,青愁要什麼?不是錢,不是女人,而是權力,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權利,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男人不可一日無錢,他這是想做大丈夫,讓他的名字被提起來,不是一萬個人裡面只有一百個人知道,而是一萬個人裡面,一萬個人都敬仰。”
朱小指笑著,又對沈青愁說:“就因為你是這種人,所以你一介布衣,義父也能看得上你,你可莫辜負他。”
顯然,言語之中透出一種資訊,沈青愁和那個所謂的李相,已經有了共識。
“她說的都是真的?”花鳶低頭,目光裡只有胸前順著沈青愁的劍,滴落的血滴。
沈青愁吸了一口氣,才道:“是。”
花鳶一晃,身形有些不穩。
寒,問世間什麼最寒?
是夜晚凝結在瓦片上的月光?
是冬日裡緩緩飄下的白雪?
是深潭下的凍水?
還是最冷最快的劍?
都不是,是人心,人心最寒。
“那你既然早有這樣的心思,為什麼……為什麼……”
“我希望你以後都能恨我,一直恨下去,到死也不忘。”
不能愛,就恨,不相忘。
做人,便應該轟轟烈烈,要愛要恨,而不是平平淡淡的忘記,就像烈酒,像烈火,而不是水,雖然無情,自私,心碎,卻是他心裡最強烈的宣洩方式。
……如果有一天,雲淡風輕之後,你我相逢在華燈初上的街頭,你一定要記得我,就算拿劍拿刀,恨不得用指力抓碎我的心臟,也不要淡淡一笑,交身而過……
我多麼害怕……
“到死不忘,到死不忘。”花鳶異樣的笑著,突然抬起頭,冷目一掃,喝了一句:“好,我給你一個到死不忘。”
沈青愁心道不好,果然花鳶挺身上前,彼時沈青愁的劍已經入了她胸口三分。
花鳶對沈青愁,非一朝一夕,早情根深種,突然面對打擊,雖然面上維持冷靜,內心何嘗不是激烈的無以復加,多年相依相存,竟然落得如此地步,她甚至不敢相信,以為他是有難言之隱,可是他……
從情緒激烈,到心若死灰,這一戰輸的實在慘烈,她在感情的激盪之下,無法自拔,居然決絕的起了痴傻的念頭。
所幸沈青愁反應快,迅速的抽回劍,才沒有釀成慘事。
然後錯身一步上前,反手,用劍柄擊在花鳶的後腦上。
花鳶正是茫然的時候,無法避開,便暈了過去。
這時候,朱小指上前,欲抓起花鳶,不想沈青愁將花鳶攔腰一抱,冷然道:“不要碰她。”
朱小指便訕訕的收回手,道:“沈青愁,可不要太過,你憑什麼這麼囂張,不過是仰仗著我喜歡你罷了,我還沒問你,為何遲了幾天才回來,對了——”
朱小指想起什麼,微眯起眼睛,魅惑的一笑,又道:“你身上的寒毒發作了嗎?”
人心最寒,卻是沈青愁的心。
第一百零三章
很久以前,穆仁川設了一個秘密地牢,用來關押一些,非常重要,但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人。
後來,他死了,沈青愁繼承了他的一切,自然也包括這個秘密地牢。
這個地牢,設在一座山上,一座寺廟裡,一座塔下。
寺廟,是當年三分堂捐的,所以據說,穆仁川是信佛的。
傳言他在“病死”之前,仍撐著病體,在佛案前上過香。
沈青愁不信佛,他什麼都不信,雖然他現在在撥弄一串佛珠。
他此刻,就在那個秘密地牢裡。
這裡,除了他,還有一個人,一個被鎖鏈銬住雙手雙腳的女人。
面對這個女人,沈青愁很憂傷。
高床軟枕,環境清幽,所謂地牢,早就煥然一新,地磚早就重新鋪設過,牆壁粉飾,掛上煙青色的幔簾,新制了柳曲木的座椅板凳,連書櫃裡面的書,都是新的,大多是傳奇異志,風土人情。
角落裡擺著金錢橘,大牆中間是水墨山水畫。
若是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