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我自個兒送去,這季府丫鬟,豈是我們周家使得動的?!魏大姑,以後這種小事兒,就讓早秋自個忙吧。”
魏大姑繃著一張老臉,眯眼目視那氣焰凌人的丫頭遠去,直到看不見了,她才瞪向旁邊這群縮在一塊發抖的小丫頭。冷聲問:
“誰去買甜糕的?”
丫頭裡跨出一名瘦小的女孩,應道:
“是我。”
大夥原以為接下來大姑就要打人了,但竟然沒有,接著又開口問了:
“是周小姐吩咐你去買?還是早秋那賤婢使喚的?”
咦?賤婢?啊!原來大姑非常討厭早秋的狐假虎威呢!難怪戒尺還沒有打下來。大家都松子一口氣。
那個叫湛藍的丫頭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硬撐?沒有人在面對魏大姑時,能夠不打顫的。但她竟還笑嘻嘻的,真是不知死活啊!就見她回道:
“早秋姐姐說表小姐想吃甜糕,一定得是剛蒸好,提回來時甜糕還冒著熱煙才成,涼了可不成。所以我去等出爐,買好後,一路跑回來,就怕糕涼了。”
魏大姑聞言怒道:
“她倒好,閒晾在一邊支使別人奔命,還敢賣乖!也不想想她是什麼身分,我呸!”
“魏大姑,是湛藍做錯了嗎?”小丫頭嘖嚅問著。
“你沒錯!我叫你去伺候周小姐,領命做事理所當然,但也還容不得那個賤婢在我面前支使神氣!也不想想她什麼身分,還道來季府作客,她便成了千金小姐嗎?!哼!”
可不是,今天丫鬟被欺負事小,她魏大姑被個賤丫頭壓低身分事大。氣得她連心愛的戒尺都祭不出來,好瞧瞧丫頭們對她又敬又畏的表情。
“可我們在表小姐房裡伺候,跑跑腿也是應當的啊。大姑教過我們,來者是客,不能讓外人認為咱季府財大氣粗,連奴婢都刁鑽,我們都牢記在心呢。”
這一番天真又老實的話讓人聽了很是受用,至少讓魏大姑那張嚴苛的老臉當下少了好幾條自嘴角下垂的紋路。不自禁多看了小丫頭兩眼,問道:
“你姓名叫啥呀?”
湛藍乖巧應著:
“我叫湛藍,大姑。”
“真不懂事!不要隨便稱‘我’,尤其遇到主人或總管們,記得要自稱‘奴婢’,知道嗎?”這些出身貧賤的鄉下丫頭就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