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不是病情急重,便該是無病□□了。
“皇后娘娘鳳體有恙,旁人自是不好打擾,聽說著鼎雲寺中的平安符甚是靈驗,太子殿下不若去求一道回宮,懇請了天上神佛,也好幫皇后娘娘早日康復。”
皇后抱恙,太子卻避出來,不論如何都是叫人詬病的,旁的兄弟也就罷了,只怕那同胞的胞妹,便是藏在暗處的第一把利劍,到處煽風點火不得不防。
言湛聞言,微愣了一下,然後唇角勾了勾,道:“本宮此來鼎雲寺,也正是為了此事呢。”
覃晴垂眸淡淡笑了一下,太子身後,不僅有皇后,還有皇后為他擇選的忠心耿耿的謀士。
“那太子殿下還要快些去才好,這求來的平安符還要請大師開光,想來要花上好些時辰。”
“嗯。”太子點了點頭,道:“今日在此見到六嫂,還望六嫂回府替本宮朝六哥問好,六哥這些日子忙著兵部的事情,本宮在朝上都同六哥說不上幾句話呢。”
嗯?覃晴的眸底波光微閃,下意識便抬眸細細看向言湛的神色,只見他唇邊的笑意澄然,向來淡泊的眸中中閃著微微的光芒,那是……孺慕?
言湛卻是未察覃晴眸中潛意識的探究,笑道:“六嫂想必不知道吧,六哥這些日子在朝中提出了與契丹互市的法子以從根本上打成邊境安寧,解了邊境百姓多年的連年兵禍,六哥心懷百姓還能付之以行,真真是叫本宮望塵莫及。”
覃晴看著言湛面上坦然的神色,微垂了眼睫去,唇邊溢位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笑,道:“殿下乃一國儲君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何必妄自菲薄。”
言湛方才的一句話,若是從旁人口中而出,定是怨懟諷刺言朔鋒芒太盛,搶了自己的風頭的意思,可是從這個太子的身上,卻是瞧不出半點的端倪。
可嘆她這個小人之心方才下意識地就往那齷齪堆裡聯想,到頭還要回上一句虛頭巴腦的場面話心中才會覺得妥帖。
“六哥之才,哪裡是本宮能及得上的。”言湛的垂眸淡笑,還想再說些什麼,只聽後頭內侍尖利的嗓音由遠及近。
“哦呦太子殿下,奴才的太子殿下,奴才可算是找著您了,可是嚇死奴才了!”勝德一路小跑地過來,氣喘吁吁到了言湛的跟前,膝蓋一軟簡直想抱著言湛的大腿哭上一頓,轉眼卻瞧見了覃晴,愣了一下,低頭行禮,“奴才給裕王妃請安。”
“那本宮便先走了,六嫂記得替本宮同六哥問好。”
“是。”覃晴點一下頭,退到了一旁讓言湛先過。
“王妃……”
看著言湛的身影遠去,淺夏不由喊了一聲,這太子殿下雖然也是早就見過的,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交情,但如今覃晴的身份不同,說來言湛方才那一番話她們垂著頭聽,往細裡一嚼真真是要汗毛豎起的,特別是最後一句,堂堂太子,對王爺問什麼好?
“不必擔憂。”覃晴收了目送言湛遠去的眸光,轉過身去,“走吧。”
到了禪房簡單用了一些茶點,只等了一會兒,覃韻便從四夫人處走了回來,只是恬淡秀美的眉宇之間微微有些凝鬱。
覃晴不禁問了一聲,覃韻便笑了笑說是沒事,只說許久未見四夫人,有些傷懷罷了。
覃晴也未再多說,只同覃韻一起用了鼎雲寺中的齋飯,又歇了一會兒,便一道下山去了。
王府的馬車為求穩當向來行駛地緩慢,覃晴又送了覃韻回沈府,是以回到王府的時候已是快日落的時候,到了屋子裡頭梳洗了一番,出來的時候,便聽著院子裡頭一陣的喧鬧。
“外頭有何事?是王爺回來了麼?”覃晴問道。
淺夏進來,道:“回王妃的話,確是王爺回來了,不過尚在前院,外頭的人是搬東西過來的。”
覃晴的眉梢微挑:“搬東西?”
淺夏道:“是,方才前頭來話,王爺花重金從一個番邦的商客手中買下了七件五彩琉璃雕,其中有一盞琉璃燈罩極是精巧,還有機關在裡頭呢。”
正說著,屋子門口已經有人來問,要將東西搬進來。
覃晴點了頭,便有下人拿著盒子魚貫進來。
正房的這一間屋中就一座多寶格,俱是擺滿的,既然如今要換上那七件琉璃,必是要先將原先的東西選七樣搬出去,再將琉璃換進來的。
覃晴坐在桌邊,看著下人將多寶格上的東西換走,接著便由丫鬟小心翼翼地捧著新的盒子進來,將七件琉璃一樣樣地擺上。
琉璃之物,富貴人家並非沒有,卻是大多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