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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信口用一小塊紅蠟蓋上了封印。這樣的紅蠟不知會是用什麼熬製成的,想到這個問題錫彌就覺得毛骨悚然。

“把這封信帶給科蒂利亞·德爾伽朵。你認識她嗎?”

“呃,”錫彌努力控制住緊張的情緒,結結巴巴地說。“她是蘇珊小姐的姑媽。”

“沒錯。”錫彌遲疑了一下,正要伸手去接信封,她卻突然把信封收了回去。“傻小子,你不識字,對嗎?”

“不識字。學也學不會。”

“很好。我提醒你,不要把這封信給任何識字的人看;否則,晚上愛莫特會在枕頭底下等你的。我可以看得很遠。錫彌,記住我說的話了嗎?我看得很遠。”

雖然這隻信封再普通不過了,錫彌拿在手裡卻覺得又沉又可怕,彷彿它不是用紙,而是用人皮做的。另外,蕤給科蒂利亞·德爾伽朵信幹什麼呢?錫彌回想起上次見到德爾伽朵女士時|Qī…shū…ωǎng|,她臉上滿是蜘蛛網似的東西,那可怕的形象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說不定那些蜘蛛網就是這個站在屋門口,隱匿不定的可怕女人搞的鬼。

“如果你把信弄丟了,別想瞞過我,”蕤壓低嗓音說。“你要是給別人看,也別想瞞過我。記住,斯坦利的兒子,我有一雙千里眼。”

“夫人,我會小心的。”如果他真的丟了這封信反倒更好,但他不會。每個人都認為錫彌的腦袋瓜糊里糊塗的;但是他還沒糊塗到弄不清叫他來的真正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讓他來送格拉夫只是個馬虎眼,送信才是真正的目的。

“不介意進來一下吧?”她低沉著聲音說,一根手指指著他的襠部。“如果我給你吃些蘑菇——這可是特別待遇啊——我可以變成你的夢中情人。”

“哦,我不行,”他說著緊緊抓住褲腿,拼命地笑著,彷彿有一股尖叫聲想撐破他的臉皮衝出來似的。“那討厭的東西上星期出問題了。”

蕤直瞪瞪地看著他,吃驚的表情是她有生以來少有的。過了一會兒,她噗哧笑了出來。蒼白的手託著肚子,捧腹大笑,身子不停地來回晃悠。愛莫特驚了一下,慌忙拖著長長的綠身子溜進房間去了。房間深處,她的貓兒對愛莫特噝噝叫著。

“走吧,”蕤說,還在不住地笑著。她往前傾著身子,往錫彌襯衣口袋裡扔了三四個便士。“走吧,你這個呆子!別到處閒逛,也別採野花。”

“不會的,夫人——”

他話還沒說完,門就在他面前啪的一聲關上了,門板裂縫裡震出一團灰塵。

7

羅蘭建議兩點鐘回老K酒吧,庫斯伯特對此覺得莫名其妙。他想知道原因,但羅蘭只是聳了聳肩,什麼都沒說。庫斯伯特又看了阿蘭一眼,發現他一副沉思的表情,令人費解。

他們出發騎馬回住處。一路上,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庫斯伯特的心頭。他們攀上小山頂,下面就是老K酒吧,屋子的門敞開著。

“羅蘭!”阿蘭指著牧場小溪處的白楊樹林大聲喊道。他們離開的時候,衣服還都好好的晾著,現在莫名其妙地散了一地。

庫斯伯特立刻跳下馬,跑過去看個究竟。他拿起一件襯衣聞了聞,憤然甩到地上。“有人在上面撒過尿。”他憤怒地喊道。

“到這邊來,”羅蘭說。“我們來檢視一下損失狀況。”

8

損失很嚴重。正如你預料的那樣,庫斯伯特盯著羅蘭想。然後他又把視線轉向阿蘭,發現阿蘭雖然看上去表情憂鬱,卻絲毫沒有驚訝。正如你們倆預料的那樣。

羅蘭朝一隻死鴿子彎下腰去,撿起了一個東西,那東西太細微了,細得庫斯伯特第一眼都沒看清到底是什麼玩意。羅蘭直起身,拿給他的夥伴看。那是一根頭髮。很長的一根頭髮,白若銀絲。他鬆開拇指和食指,頭髮從指間飄落下來,掉到地上那堆撕爛了的畫像上,這本是庫斯伯特·奧古德父母的畫像。

“你們既然知道那隻老烏鴉會來這裡,為什麼我們不及時趕回來宰了他?”庫斯伯特聽到自己問了這個問題。

“因為時機不對。”羅蘭平靜地說。

“如果我們中的任何一個到他那裡搞破壞,他會把我們殺了,難道還會手下留情不成。”

“我們和他不一樣。”羅蘭依然心平氣和地說。

“我要把他找出來,打斷他的牙齒,打穿他的腦門。”

“不行。”羅蘭還是很鎮定。

如果庫斯伯特再聽羅蘭不溫不火地講吓去,他非發瘋不可。友誼和卡-泰特已被他拋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