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了好些日子呢。
自己就這麼跑了,衛凌風不知道如何,是在各個要道攔截她嗎?不過,她如今可是扮作了男人,誰能看得出她的女兒身?
果然,到了隔江城後,馬車被攔在城外不讓進。
守門計程車兵抱著長槍,威風八面地大聲吆喝:“下車下車,全部下車,男的排左邊,女的排右邊,老人排中間,小孩子跟著父親,快點快點!”
蘇悉隨著眾人的腳步一起下了馬車,還很好心地拿下斗笠,淡定從容地排在男人這一對。她眼角餘光朝四處望去,發現城門口一排排計程車兵,比以前警戒嚴厲了許多,在他們當中,還有幾名黑羽衛四處逡巡。
城門口貼著一道告示,上面明明追捕的是蘇悉,卻有了幾種截然不同的扮相。
蘇悉的那張臉,有妝扮成老年人,中年人的,少年的……影象畫的惟妙惟肖,就像真人似的,而城門後的那些士兵分成幾隊,沒人按照自己分到的那張圖冊對應目標人群進行分辨查探,比如說拿到老年人影象的就專門研究老人那一隊。
蘇悉藝高人膽大,隨著排隊的人流不斷向前。
當輪到她的時候,她依舊揚著唇上前一步,正當那黑羽衛想仔細檢視時,裡面忽然傳出一陣喧譁——
“讓路讓路,全都站到兩邊!”一位身穿黑色戰袍,披著火紅色披風的將軍騎馬飛奔而至,口中大聲吆喝,“攝政王回來了,快點讓路,開城門!”
“還不快跪下!”正欲檢查蘇悉計程車兵拍了蘇悉一下,蘇悉順勢跪倒在地上,垂下腦袋,只餘下一道偉岸的後背。
衛凌風驅馬奔騰而過,他後面計程車兵緊緊跟隨。
衛凌風舉著寶劍,縱馬飛舞,他的面容沉靜,但是內心凌亂而焦灼。
不但焦灼,而且痛。
通入心扉,痛不欲生。
不僅痛,他還憤怒,怒火滔天!
找了這麼多天,卻依然找不到她的一絲蹤影,她就好像消失在那道湍急的河流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原來那些日子,她的柔順,她的微笑,全都是在騙他,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真正地和他在一起,陪他回到帝都重新開始。她只是在用這種手段迷惑他的心智,讓他放鬆警惕,再拿住他的弱點逃匿,遠走高飛海闊天空。
隔江城附近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搜查過後,衛凌風就算再不願,也只能相信她多半已經逃離了他的掌控。每日,他都親自率領黑羽衛出城追查,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親自趕過去,不敢都一絲一毫的疏忽。但是,每一次都失望而歸。
不過,衛凌風知道,她既然認定了去北夷國,就一定會去,而從東雲國到北夷國有一條必經之路,臨江城。
衛凌風打定主意後,便將黑羽衛留下一半,而他自己則率領餘下的部隊急速趕往臨江城。他怕去的遲了,他生命中最清澈的女人,最清澈的愛意,會一絲一絲地消散……
那些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如今想來方知刻骨銘心,讓人肝腸寸斷,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經過城門的這一刻,跪在地上的某個人,就是他費盡心思用盡一切手段都要找到的最清澈的女人,但是他們就這樣——擦肩而過。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們最終也只能擦肩而過?
蘇悉緩緩抬起頭,望著衛凌風俊美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夕陽中,久久不能回神……衛凌風這一走,城門口搜查的人也隨之鬆懈,不如一開始那麼義正言辭端著架子,而蘇悉也就輕鬆過關了。
雖然明知衛凌風在前面守著,蘇悉卻依舊偏向虎山行,不過幾日時間她便翻越白雲山,到了臨江城。
不過天公不作美,天色漸漸變得陰沉,烏雲氤氳在頭頂,晨晨籠罩遠近山巒,路上行人也漸漸變得稀少,蘇悉定定地望著遠處的臨江城關卡。
關卡那裡親自監察的,居然就是衛凌風。
蘇悉不由地撫額,腦中思索著如何才能翻過這道關卡而不被衛凌風發現。
忽然,她感覺到一道視線膠著在自己後背,蘇悉猛然轉過臉去,對上一張笑逐顏開的臉。
那是一個俊美少年,一襲雪白色衣袍,袍子是由南海冰蠶絲製成,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看他的面容不過十七八歲,五官精緻,眉宇間帶著一絲不屬於少年的清靈俊透。
蘇悉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人,額角不由跳動了兩下。
那少年狀若無視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匆匆離去,蘇悉想也不想便跟著他的腳步走,兩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