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本來想帶你去的,可是因為突發事件,所以沒去成。”衛凌風抱著蘇悉上馬,兩個縱馬離去,他臉上是強自從容的淡定,“風華想必也想看看她嫂子吧。”
蘇悉心中一緊。她想起當初六皇子跟她說過,小風華陰差陽錯代替衛凌風而死,如若她還活著的話,現在應該跟她同歲,而且還是同一天生日呢,實在是巧了。
縱馬狂奔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候,白馬緩緩地在一個山坳裡停下。
那裡靜靜地立著一塊墓碑,四周打理的很乾淨,似乎經常有人來。
衛凌風站在墓碑前,脊背僵硬而堅挺,下巴貴族般倨傲緊繃,衣袖中雙拳緊緊捏住,蘇悉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聲。
蘇悉伸過手去,緩緩地搭在他手上,他反手將她的手握住,緊緊的,猶如溺水的時候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身體很冷,似乎連血液都是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我沒事。”他側身,給她一個淡淡的笑容。
但是那個笑容卻帶著一抹受傷後的寥落,還有不易察覺的愧疚。
蘇悉知道,小風華在他心中佔了很重要的位置,而且還是因為他而死,那將是一個永不磨滅的印記。
蘇悉跨前一步,卻被衛凌風阻止,“不要過去,那裡埋了東西。”衛凌風單膝跪地,許久,他挖出了一塊殘缺的玉佩,對著蘇悉道:“這玉佩原本是成品字形,母妃將它分成三份,我們三姐弟人手一塊,不過風華的那塊在那晚不見了……我就將自己的這塊一直留在這陪她。”
蘇悉看著那半塊玉,微微蹙眉,“我怎麼覺得那麼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可是仔細想,又想不起。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見過的東西沒有想不起來的。再使勁地回想,蘇悉忽然覺得腦袋竟然隱隱作痛。
衛凌風不以為意道,“可能是在風輕身上吧,他那裡也有一枚。”
蘇悉知道不是,她總共才見過風輕沒幾次面,她記得很清楚,不是在他身上見到的,但是,又是在哪裡見到的呢……她一向引以為傲的記憶力竟然第一次罷工了。
既然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時間到了總會想起來的,如此一想,蘇悉便將這個問題拋開了。
兩人陪了小風華許久,然後牽著馬緩緩而行,往帝都而去。
從城郊的寂靜回到城裡的喧囂,似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在經過酒樓的時候,蘇悉往衛凌風,“我餓了。”
吃了早餐到現在,又經過一番折騰,不餓才怪了。
衛凌風環視周圍,笑道:“那我們先下去吃點東西吧,省得將你餓壞了。”
蘇悉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率先進了前面一家香味四溢的萬客樓。
名為萬客樓,敢誇下這麼大的口氣,美食佳餚應該在水準之上才對。
小二見他們兩個氣質非凡,衣著精美,忙不迭迎上來:“兩位客官裡邊請。”
“雅座。”衛凌風輕飄飄的目光落到小二身上。
他的溫柔只對蘇悉一個人,對於其他人,他身上有一股與人俱來的邪魅貴氣,讓人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小二哥心底咯噔一下,卻還是硬著頭皮賠笑道:“兩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雅座已經滿了,不如您二位那邊請?”
如今是正午,酒樓裡用餐的人實在太多,唯有大堂裡空出一張桌子。
以小二哥的推測,一般身份尊貴的人都會嫌棄大堂會落了他們的身份,不願意就坐,所以他的臉色陪了萬分小心的笑容。
蘇悉倒是不介意,她淡然道,“無妨,大堂便大堂吧,前面帶路。”
蘇悉在前,衛凌風冷然地跟在她後面。
忽然,一直黑烏烏的小手拉住衛凌風的袍角,怯怯地說,“大哥哥,買枝花吧……”
蘇悉回頭去,見那個小姑娘,看年紀不會超過八歲,身子瘦瘦小小,裹著件破舊的小衣裳,腳下一雙小布鞋已經開了線,露出腳趾頭。
蘇悉再側眼望去,她看到衛凌風大紅色錦袍上留了一抹黑色印記,不由哀嘆一聲:慘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衛凌風這會兒該怒了,而小姑娘估計要危險了。
衛凌風是有深度潔癖的人,一點髒汙都受不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姑娘也實在大膽,難道她不害怕衛凌風身上散發的冷氣嗎?
然而事情的發展似乎有些出乎蘇悉的意料之外。
衛凌風今日和蘇悉敞開心扉,又得了彼此的承諾後,心情特別愉悅,非但不計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