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的眼眸亮了亮,卻又在瞬間黯淡下去。
終究還是被她知道了……事情已經漸漸脫離了他的掌控,等預言中的那一日到來,難道他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嗎?叫他情何以堪?
“你已經知道了你想知道的,現在可以走了嗎?”楚秋嘴角溢位一抹苦笑。
從未見過父親這種無助絕望的神態,清汐心中惶然,只低低喚了一聲,“父親……”
“七年前,我失去了全部了記憶。”蘇悉冷冷地望著他,沉吟道,“至今,我也想不起那些記憶……那麼你的靈力反噬,又是從何時開始的?”
楚秋睏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恢復迥然神光,齒間迸出一個字,“走。”
“好,我走。”蘇悉怔怔地望著楚秋,轉身之際,她丟擲一句話,“我真的可以治好你。”而且她知道那靈藥從何處找尋。
其實她可以強行逼供,那病弱的男子,還有純真的清汐,兩個人加起來又如何是她的對手?可是在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她不能這麼做。至於為何不動手……這隻能問她的心吧,為何會不忍傷害他。
蘇悉頹然回到房中,還沒等她推門而入,卻看到聶清然靜立的身影。
“蘇悉,母后似乎有些不好,你快隨我去瞧瞧。”聶清然二話沒說拉著蘇悉就走。
“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悉沒好氣地哼了句。
“母后人醒了,意識也清醒了,但是那一身的武功卻似完全消失不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聶清然知道蘇悉愛胡鬧,但是也知道她不會拿這麼大的事開玩笑。
“失去靈力?”蘇悉驚聲道。
“師父檢查過了,母后就好像完全不會武了,就連一絲一毫的靈力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蘇悉喃喃自語。明明她製作的藥劑沒問題啊,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可是為何?
殿內極為華麗。
銅鏡花黃,綵衣霓裳,憑欄雕花。
一張精緻的梳妝檯擺在角落,兩三根烏黑的髮絲盤旋著靜臥在鏡前,女皇陛下看著鏡中的容顏,臉色繃的緊緊,一種不怒自威的情緒感染了整個內殿,伺候的宮女太監大氣都不敢出,全都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女皇陛下。”蘇悉靜靜站在她身邊。
說實話,女皇與蘇悉的長的並不像,想比起來,女皇的眉要粗一些,鼻樑更挺,面容更顯威武,雙眸不怒而威,但是兩人的氣質卻頗為相似,一樣的冷靜,一樣的冷血,一樣的冷酷。
“蘇悉,你過來。”女皇陛下自鏡中回身,叫蘇悉坐到她對面的杌子上。
蘇悉沒有客氣,也沒有推辭,澄澈的眼睛裡倒印女皇的身影,她淡淡一笑便坐下,“聽聶清然說,陛下的靈力似乎消失了?”
“你知道原因嗎?”
“不是我做的。”蘇悉答非所問。
“朕知道,你不會這麼做的,朕知道想知道,朕還有恢復的可能嗎?”女皇陛下此刻不像高高在上,而是用一種平易近人的態度對待蘇悉。
“這要查探過後才知道。”蘇悉接過女皇陛下的手腕,細細診脈,一時間臉色忽明忽暗,最後緊蹙的眉角緩緩散開。
“怎麼?可以治好嗎?”
蘇悉點點頭,笑著道,“陛下體寒,靈力被絕望藥劑壓制住,所以一時之間難以引動靈力,只要服下天地怒蟒的血液,啟用靈力後,想必很容易就能好了。”
“天地怒蟒?那可是上古洪荒年代的靈獸,如今又從哪裡去尋?”
“我知道它在何處,陛下不必擔心,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將你尋回靈藥。”本不必要兩個月,但是蘇悉想起楚秋的靈魂反噬,不知為何她竟然想為他集齊藥材。
“兩個月……極好,那你去吧,慢慢找尋,遲些回來也無妨。至於安亞姑娘,就讓她暫且留在皇宮內,如何?”女皇陛下語氣略作停滯。
蘇悉靜靜地望著她,忽然,她緩緩地揚起唇角,點點頭,“就如您說的辦。”
轉身離開,不出內殿後,蘇悉才緩緩舒了口氣。
與女皇陛下說話,太費精神了,也難怪她身邊的那些人全都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
剛才她們雖然只是最簡單的對話,但是話中的意思卻包含了許多含義,不過她依然不明白,女皇陛下為何要她暫時離開……
將這件事與安亞說了後,兩個人苦思冥想,卻終究不得其所。
“小雪狐呢?怎麼還沒回來?”蘇悉四處找尋也沒見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