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看了三分之一的玉佩,或許他看了你身後的胎記,所以就認定了吧,誰知道呢?”聶清然聳肩。
“什麼三分之一的玉佩?”蘇悉眸瞳緊縮。
“據說慧妃娘娘當初將一枚上好的暖玉分為三份,分給她的三個子女。現在,小風華身上消失的那小半枚玉佩現世了。”聶清然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蘇悉回憶起當初衛凌風在小風華墳前對她的那番話,拿來與聶清然的話一對比,卻找不出絲毫錯處。
“你確定小風華身上消失的那小半枚玉佩現世了?”
“這個……我可以確定。”
蘇悉忽覺心頭浮現出一抹不太好的預感,她緊接著就問:“那胎記呢?小風華的胎記……”
聶清然定定地望著她,緩緩吐出一句,“據我所知,小風華身上的胎記在臀部,那裡有一朵愛心型的葉子,叫做戀之蔓的花。”
蘇悉臉色倏然變的慘白……
她終於知道為何衛凌風如此篤定了,因為她的臀部,真的有一種一朵戀之蔓的花!
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她和小風華同年同月同日生,身上還帶有同樣的胎記,這是天意還是人為?
蘇悉似乎覺察到黑暗中有一股強而有力的人在操縱著這一切,而她只是巨網中小小的一枚棋子,一枚任由人隨便設計操縱丟棄的棋子!
“聶清然,告訴我,為何你會知道這些?”蘇悉冷眸望著聶清然,眼底猶如千年寒冰般,不含一絲感情。
聶清然顯然已經預料到蘇悉會問這句話,他緩緩一笑,將茶杯擱在案上,站起來與蘇悉平視,他說:“你是東雲國和北夷國之間的事,你不必知道的那麼詳細。”
簡而言之,他只能告訴她這些訊息,卻不會將訊息的來源全盤告知。
蘇悉眼底寒冰一點一點消退,嘴角浮現一抹笑意,“聶清然,我明白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他已經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暴露幕後的實力了,她若再逼問,倒顯得得寸進尺了。
不過她有些懷疑,聶清然真的只是北夷國的皇子這一種身份嗎?他的實力真的只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嗎?
他從來都是泰然自若的笑,遇見再大的事都能維持淡定從容的表情,一舉一動之間優雅到極致,不經意間又猶如遠在雲端的佛,俯瞰著芸芸眾生,似乎所有人在他眼底都是螻蟻,那是一種淡漠疏離毫不不在意的眼神。
但是他對自己……一再的包容和關心,穩如磐石地站在自己身後。
聶清然任由她打量,等蘇悉打量完了,他才緩緩笑道:“現在知道了這一切,你還預備將那和離書上檔子嗎?”他不會阻止她做任何事,但是會將真相告知她讓她自己去選擇。
蘇悉嘴角扯起一抹譏誚的笑,“為何不?”
就算她有可能是小風華,但是衛凌風至少應該將這件事告訴她,和她一起商量一起承擔一起努力將事情解決,但是他呢?卻一再的疏離逃避最後還踐踏她的尊嚴。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他將慕容馨娶進了門,他還當面將和離書寫好給她,這一切的一切都罪無可恕,她絕對不會原諒。
聶清然神色有些複雜,“你確定嗎?上了檔子後,你們往後再一起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蘇悉冷冷一哼,“確定肯定以及一定。”
那日在最後的決賽上,衛凌風他居然想在她劍下求死,她怎麼可以原諒?在他做了這麼多事之後,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雖然,一開始聽到這訊息的時候,為衛凌風有過一絲心疼,但是想起他的那些所作所為,這抹心疼就被怨恨所替代。他們本不該走到這一步,他們本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因為她相信,她根本就不是小風華,她和衛凌風根本就不是兄妹關係。
等了許久,那舒大人終是來了,他想拖延時間等寧王府的人過來,不過在蘇悉威逼之下,他猶猶豫豫地蓋了章辦好了手續。
看著那枚鮮紅的章蓋上,蘇悉咬著下唇,終是緩緩撥出一口濁氣,緩緩偏過頭去。
“聶清然,陪我去放孔明燈吧。”走出衙門,蘇悉望著天空,此刻暮色漸沉,月亮悄然而出。
“放孔明燈?你要祝福什麼?”孔明燈一般都用作祈福,這可是蘇悉當初告訴他的,為何在這當口她要放孔明燈?聶清然不經有些疑惑。
蘇悉眸光望著天空,面容平靜如水,緩緩地,一字一頓地道:“我要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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