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腹中暗自揣測:
寧王是在誇四姐嗎?可是,他嘴角的笑容怎麼看著這麼令人心底發毛呢?
蘇四小姐得寸進尺,湊近寧王的身側,嬌滴滴地道:“王爺,這裡一點都不好玩,景緻也不美,要不咱們去我院裡吧,我親自給您泡大紅袍,如何?”
寧王原想推開她,卻在瞥見院內的某個身影時,頓時改變了主意,笑吟吟道:“不急,先進去看看,說不定這裡頭藏著你們蘇府的至寶呢。”
說著,寧王一撩錦袍,率先進了院子。
“至寶?王爺可真愛說笑。”蘇四小姐笑得花枝招展,“如若這裡頭有至寶,那我就當場戳瞎這雙目,以證明我蘇晴有眼無珠!”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沒人逼你。”衛凌風眸瞳冷斂,幽詭地笑了。
蘇四小姐被寧王邪魅的眼瞳鎖住,心裡有些發毛,嘴角的笑容凝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尷尬清咳。
但是寧王卻不預備放過她,口氣咄咄逼人,“怎麼,不打算跟本王賭這個約?”
蘇晴心中一震,咬著下唇勉強維持笑容:“怎麼不算,自然是算的。”
“很好。”寧王獰笑,轉過身對著屋內卻是另外一翻全然不同的親暱:“本王說了三日後來看你,就必定會來,還不快出來迎客?”
蘇晴詫異地順著寧王的目光看去,下一秒,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顛倒,壓抑不住地嫉妒溢滿整張臉,捏絲帕的手微微顫抖,指節根根泛白。
那是一張不施粉黛卻依舊美到極致的容顏。眉如新月,秋波流轉,玉指如蔥,肌膚水嫩如玉,似掐得出水來,絕對是一顧傾城二顧傾國的絕代佳人。
蘇悉全身只著了件白色素衣,素衣下襬均有點點紅梅,樣式特別,雖然素淨,卻不失婉約大方。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有仙子般脫俗氣質。
有那麼一種人,生來就是讓世人自慚形穢的,說的就是眼前之人吧。
可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蘇府?而且還是在最被人鄙視地清竹園內?
看著寧王與她四目相對,眼波流轉,蘇晴心中的嫉妒就像狂濤地怒火噴湧而出,她心中隱隱有一種失去寧王的預感。
“你是誰!為何在這清竹園內?快說!”蘇晴一個箭步跨去,擋在寧王面前,她以為這樣就能擋住寧王凝固在那人妍麗容顏上的膠著目光。
看著蘇晴裝腔作勢的怯態,蘇悉嘴角微微一扯,勾起一抹諷刺到極點的笑容:“我是誰?四姐這話問得可真夠怪的。”
“誰是你四姐!問你話呢,你到底是哪裡蹦出來的狐狸精!”
在眼前美到極致的女孩面前,蘇晴感到嚴重威脅,彷彿在她面前自己只是一隻上躥下跳的小丑。
從小到大都站在雲端的她,怎麼可能會從內心深處產生這樣的錯覺?錯覺,對,一定是錯覺!
“我自十歲起就一直住在清竹園內,四姐覺得,我會是誰呢?”蘇悉講得輕柔,笑得寒慄。
看著蘇晴一瞬間瞪大的雙眸,那眼底的難以置信,一瞬間讓她有一種報復地快感。
“你、你是蘇悉!”蘇晴簡直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老太爺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吧?印象中那個卑怯懦弱的醜丫頭什麼時候出落得這麼美貌無暇?她不相信,她絕對不會相信!
“這麼多年沒見,原來四姐你還記得我呢,真是難為你了。”蘇悉溫爾漫笑,一副天真無邪地樣子,“四姐你為何全身發抖呢?是不是看到我太興奮、太激動了?”
聽到這句話,蘇晴原本鐵青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她是發抖,但是是氣得渾身發抖。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來蘇悉與寧王早就認識,寧王那句院內至寶只怕說得就是她蘇悉。
她早就勾搭上寧王了,卻還在她面前惺惺作態,不愧是最下賤的娼妓生出來的小賤人。
“蘇悉,其實你一點也不傻,可是你為何要裝瘋賣傻潛伏在府裡?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想報復蘇府是不是?”蘇晴被嫉妒矇蔽了雙眼,此刻如果照鏡子,她會發現自己雙目赤紅,眼底盡是狠毒。
裝瘋賣傻?蘇老夫人對外宣稱她瘋癲,對內又將她們姐弟倆丟在角落任人欺負,前一任蘇悉已經被他們的冷漠縱容給害死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父親死後,他辛苦賺下的千萬銀兩都被記到公帳,而她們姐弟連黑乎乎的窩窩頭都吃不上!享受了她原本應該享受的一切,還敢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她?
蘇悉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