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劃區成塊,第一區賭押大小,第二區賭牌九,第三區賭麻將……凡是能上牌桌賭的花樣,這裡全部都有。
因為蘇悉一開始就撂下狠話,所以此刻很多人都將注意力投放在她身上,大家都想瞧瞧她有什麼實力,居然能口出厥詞。
“大哥,咱們就賭大小吧。”
“隨便吧,如若輸了,大不了晚上去他們老闆的老巢翻倍取回來。”原遊雲無所謂道。
蘇悉頓時無語。她實在是好奇,強者有強者的尊嚴,像原遊雲這樣的土匪還真挺少見了,賭都還沒賭,就算計著輸了後翻倍要回來。所以說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再高的地位再多的錢財,守不住又有何用?
蘇悉看著眼前的人群,走向抬桌前狂妄一笑:“都給本公子讓開!賭小的到別桌去!”
賭場的護衛不經哼道:“我倒要看看你賭多大,要是賭不起,咱們走著瞧!”
“輸贏上百萬兩,怎麼樣?”蘇悉冷冷地射去一眼。
“上百萬……怎、怎麼可能!”那人明顯被嚇了一大跳。
蘇悉揚眉哼了一聲,“沒聽見你們獨眼龍說了嗎,我這麻袋是用來銀票,可不是裝金子銀子,閃開,別耽誤了我的時間。”此時的蘇悉簡直狂妄至極。
李莊家年約五旬七尺餘,金色長袍鑲白邊,束雲發,臉形微圓而胖嘟嘟,雙眼如豆,鷹勾鼻,八字鬍,一見即知其精明能幹,尤其那十隻手指細白修長,靈活如蛇,想必是個中高手。
“這位公子貴姓?”見絕美少年在自己對面椅子坐下,李莊頭嘴角浮現一道陰笑。他和獨眼龍是多年的酒肉朋友,這位少年落在自己手中,可要好好折磨一翻,幫獨眼龍報上一仇。
“免貴姓蘇。”蘇悉的目光落在那兩顆骰子上。從表面上看,這兩顆骰子並無異樣,她邪邪一笑,“莊家的,剛才你聽清楚了吧?你確信你這臺子的收入夠裝我家麻袋?”
李莊家譏諷地笑了笑道:“小兄弟你好大的胃口,只要你有辦法贏多少,我就付給你多少,你放心,望江城,這家要算是最大的賭坊了,呵呵……”
他笑容滿面地望著蘇悉,手中兩顆骰子上下拋著玩,心情似乎很好。也的確,老狐狸見到笨鳥自動撞上門來,哪裡會不開心的?
蘇悉目光如電,只一眼便看到那兩顆骰子被灌了水銀和鉛,只不過沒有經過測驗,她並沒有把握那兩顆骰子偏向哪幾個方向,以及分量如何分佈。
“行啊,我押一千兩。”蘇悉從小雪狐順來的荷包裡摸出一千兩,隨手放在“大”的格子,做了個請的手勢:“搖吧。”
李莊頭面色微微一動,這裡並不是最高階的場子,一般人最多也就押個幾十兩,還從未見過像蘇公子這般出手豪氣的。
蘇悉淡定地坐在位子上,脊背微挺,眉目含笑,自由一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
震懾於她這股威壓,很多人都只敢用眼角餘光默默地鄙視,而不敢發出聲響。
李莊頭熟練地操起骰子,在鐵罐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搖動,骰子碰到鐵罐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也讓蘇悉的辯聲增加的一些難度。就是她凝神屏息,依舊只聽到了不甚完整的片段。
李莊頭得意地瞥了蘇悉一眼,然後將鐵罐砰然砸到瓷碗裡,冷笑地望著蘇悉,“蘇公子,你選了好了?你確定選大?”
蘇悉抿唇,不置可否地淡笑。
鐵罐掀開,裡面赫然便是“小”。
李莊頭得意洋洋地斜睨了蘇悉一眼,與獨眼龍的目光在空中匯聚,兩人交換了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獨眼龍又扯動唇角,淡淡的說了一句,李莊頭笑著點頭。
因為看得懂唇語,所以蘇悉辨認得出獨眼龍說的那句話,她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冷笑連連,要贏的她抽筋拔骨?吉祥賭坊還沒這樣的本事。
鐵罐在李莊頭手裡搖動,蘇悉一直都在輸。
如此反覆……
李莊頭不斷換骰子,可惜骰子只有六面,再怎麼換也只有六種可能,若加上灌鉛和水銀之分別,也只不過有十二種可能,莊家練了數十年,已能將各種搭配要鎝出神入化,令人防不勝防。
然而蘇悉一顆顆去分析,她已猜出骰子有九付之多,個個重心不同,她聚精合神去將骰子分類。
鉛造靠近一點約有三顆,靠近二點約有兩顆,靠近三點約有五顆,靠近四點約有四顆。四顆灌水銀,靠近五點約有四顆,三顆灌水銀,靠近六點約有兩顆,其彵還有三顆是正常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