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薛璇依的臉皮變得真厚,似乎之前她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點芥蒂都沒有,她笑著道,“我見你們這裡這麼熱鬧,便過來與你們一起啊,你們不歡迎我嗎?”
怎麼可能會歡迎。安亞在心底嘀咕,她似笑非笑地看了薛璇依一眼,便由著她去了,自己轉去周晉那裡幫著燒烤。
薛璇依坐到蘇悉身邊,一直笑著跟她說話,蘇悉不動聲色地應付著。
既然她薛璇依有本事裝的像之前的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她又為何要擺一副臭臉給薛璇依看?演戲,她蘇悉自認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呢。
正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烈馬嘶鳴的聲音,緊接著是輕快的腳步聲。
蘇悉認出是衛凌風和六皇子,不過似乎他們兩個還帶回來一個人,究竟是誰呢?蘇悉好奇地抬眸望去。
那是一位年輕的公子,髮束白玉冠,身著白色寬錦袍,腰圍白璧玲瓏帶,若美玉雕成的俊臉上帶著一抹雍容而閒適的淺笑,就這麼意態悠閒的足踏紅雲而來。
聶清然?怎麼會是他?他一個北夷國的主帥,來東雲國的營房裡做什麼?不知道要避嫌嗎?蘇悉沒好氣地想。
蘇悉看著聶清然的時候,聶清然微微抬眸,臉上掛著親切溫和的笑容,一雙眼竟比夜空中的星星還要清澈明亮,他笑著問蘇悉,“不歡迎?”
蘇悉還未回答,六皇子早已一個箭步躥過來,抓起一隻烤好的獐子往嘴裡送,一邊咀嚼一邊含含糊糊地誇讚:“實在是太美味了,二嫂再給我留一隻吧,下午去狩獵的時候還能當點心。”
蘇悉笑了,眸光聶清然一眼,後者臉上浮起那雍容俊雅的笑容:“聞著這香味,不由自主便過來了。想起來,也有好些年沒有吃過這些東西了呢,還是幼年的時候……”
“幼年的時候?”蘇悉望著聶清然,原本期待他繼續說下去,沒成想他說到這就斷住了,提了白色寬錦袍坐下,學著六皇子那樣取過一隻獐子放進盤子裡,不過他沒有狼吞虎嚥,而是一手用刀一手用叉,優雅地享受他的食物。
古代人不都像六皇子那樣直接大口肉大口酒嗎?聶清然的動作猶如西歐貴族般優雅,標準。而是左刀右叉,竟沒有拿錯……
蘇悉一直覺得聶清然是很謎,他的眼神,他的舉動,還有他的話,似乎總是透露出某種玄機,這件事似乎很重要,但是細微的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卻怎麼也捕捉不到。一向是她給別人留懸念,沒想到卻敗在聶清然身上。
衛凌風自進來起便一直站在蘇悉身邊,不是蘇悉故意忽略他,而是某個人灼熱的目光一直黏著在衛凌風身上,讓她有些不爽。
這個人自然就是薛璇依薛姑娘了。蘇悉還記得那日在薛府柴房頂偷聽到,這位薛姑娘可是發了毒誓這輩子非衛凌風不嫁的。
“薛姑娘還有事?”蘇悉淡淡瞥她一眼。她跟自己東拉西扯這麼久,竟是等衛凌風回來?看著目光黏著在衛凌風身上的薛璇依,蘇悉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薛璇依戀戀不捨的目光從衛凌風身上收回,微微閉眼,再睜開,秋水瀲灩蓋住惡毒仇恨,笑著道,“看你們吃的高興,我也想跟你們一起,你們--不會介意吧?”
那樣的笑,天真無辜而純潔,就像多多綻放的天山雪蓮,冰清玉潔,讓人心馳神往。
想跟他們一起是假,與衛凌風呆一塊才是真的吧?看來她對薛璇依的臉皮厚度的評價還是不太準。
蘇悉在心底冷笑,不過她卻將目光轉向衛凌風。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所產生的戰爭,那個男人的態度才是至關重要的。
“我們是不介意,不知道寧王殿下介不介意?”蘇悉笑眯眯地將燙手山芋丟給衛凌風。
衛凌風深黑色的冷眸如寒潭般幽冷,霸氣外露,眉宇間有一種搏擊欲發的剛強之氣。
在場那麼多人,他的眼底卻只看到蘇悉。至於薛璇依,他直接選擇無視,如今被蘇悉這麼一問,目光犀利地射向薛璇依,瞳眸半斂,不由地冷哼一聲。
寧王的意思很簡單,他在叫她滾蛋。
薛璇依眼底出現一抹尷尬,一時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後她一咬唇,臉上出現笑意,朝正在忙著燒烤的周晉走去,“你很熱吧?我來幫你忙。”
如若是以前的薛璇依,她肯定早已捂臉跑走,然後撲倒在床上捶胸頓足,哭得呼天搶地,然後跑到老佛爺那裡哭哭啼啼地告狀了吧?
但是現在的薛璇依,她竟然還留在這裡,而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