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悉正欲說話,卻聽耳邊傳來一陣極快的馬蹄聲。
她微眯起雙眸,抬眼望去,卻見前方沙塵滾滾,一人騎在高頭大馬上賓士而來,看不清面容,但是那完美的身段,那搏擊欲發的霸氣卻是蘇悉所熟悉的。
離的近了,那深黑色冷眸微眯,如寒潭般幽冷,鼻樑高挺,淡粉色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此刻的他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隱隱中帶著一抹邪魅低沉,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他縱馬賓士而過,人人避在兩旁,皆不敢發出聲音,全都誠惶誠恐的低著頭。
因為那張狂陰戾的模樣,因為那磅礴奔騰的氣勢,因為那令人窒息的威壓。
衛凌風?他不是正在前往江南的路上嗎?難道他這麼快就得到訊息?那麼,她是不是該對他的能力重新估計一翻?
蘇悉靜靜地望著衛凌風,眉若黛秋水如絲,眼神深邃如潭,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淺笑。
他,終究不負她所願。
不過此刻的衛凌風,一張臉猶如冰霜凝結,一雙黑瞳耀了深色的暗芒,波譎詭異,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目光犀利冷冽地射過來。
衛凌風策馬而來,但是並沒有稍作停留,他似有若無地斜了聶清然一眼,然後定定地朝蘇悉伸出左手,聲音傲然堅定:“上馬!”
他的臉上,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和無可匹敵的氣勢。
此刻的衛凌風,一身霸道昂揚的迫人氣勢,耀眼的如同璀璨星光。
這一刻,這一畫面,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浪漫誘人,扣人心絃,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溺下去。
蘇悉心中一動,對聶清然歉然一笑,然後按住衛凌風的手,隨身飛到馬背上,與衛凌風一起縱馬揚鞭,奔騰而去。
白馬鐵蹄飛揚,速度極快,只一瞬間便消失在街角,毫不停留地往城外更加寬廣的天地跑去。
聶清然望著蘇悉遠去的背影,緩緩的笑了,笑容有一種奪人心魄的俊美,眼底有些複雜。
安亞看看蘇悉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不動聲色的聶清然,似笑非笑道,“聶皇子,可還要進來坐坐?”
聶清然緩緩一笑,笑容如潺潺流水般溫暖人心,“沒有此必要了,然就此告辭。”
聶清然淡笑著離開,步伐沉穩,光滑如綢的青絲,隨著風輕輕飛揚,渾身散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飄逸和風度。
他轉身時臉上的笑容平和而安詳,彷彿世間的紛爭,都與此人毫無關係,世間的一切塵埃,也都近不了他的身。
安亞不由有些迷糊了。
這個聶清然到底算怎麼一回事?
若說他對蘇悉沒意思吧,可是他對蘇悉又是極好,連人魚之淚都能隨便送出手,而且懸崖之上更是不顧性命地隨著她跳下去。
可若說他對蘇悉有意思的話,可寧王這麼囂張的佔有慾和示威,他竟然視而不見,而且一點都不生氣,臉上竟然還笑的這麼從容平和。
難道真的是,喜歡一個人就要讓那個人快樂,自己怎樣都無所謂?聶清然是抱著這種無私的偉大的信念成全蘇悉和衛凌風?
這……看起來又實在不太像。
“李管家,先帶他們進去吧,我還有事要辦。”安亞招來靜候在一旁多時的李管家,低聲吩咐了幾句。
望著聶清然消失在小巷的身影,安亞摸摸鼻子,悄無聲息地跟了過去。果不其然,她在小巷子裡聽到聶清然的聲音。
聶清然前面是一個黑袍老者,此刻他正萎靡不振地軟倒在地,身上似乎受了重傷,喘氣聲很重,呼吸也有些困難。
安亞看到那老者的時候,不由地心頭一震。
因為她認出了,那認就是當初在藍月拍賣行的時候,搶恐怖藥劑時出現的那匹黑馬。但是他現在卻和聶清然呆在一起,難道說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
安亞緊了緊身子,凝神屏息地在一旁觀看。她想,絕對不能讓聶清然發現自己跟蹤他,不然被他滅口了怎麼辦?
聶清然緩緩地,一步一步朝黑袍老者走去。
即使他的臉上和顏悅色,目光雲淡風輕的看著那老者,卻能讓對方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是與身居來的尊貴,模仿不來的。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黑袍老者望著聶清然,眼底閃過一抹驚恐。
同是十級強者,他一開始並不覺得自己會輸,但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聶清然的恐怖,那種不死不休的執著,讓人心驚膽戰。
“不想怎樣,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