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號。”衛凌風忽然神來一筆,說了這麼一句話。
窗外的月光照映在他俊美無比的臉上,灑下一籠月輝,片片潔白的花瓣隨風飄落,洋洋灑灑。
“嗯?”蘇悉一愣,帶著狐疑的眼神。這句話實在太過跳躍,她反應不過來。
“小風華的生辰……是一月一號。”衛凌風的聲音淡淡的,帶著某種思念。他只是懶懶的坐在那裡,似隱形人般不出聲,卻又讓人忽視不掉他嗜人的存在。
蘇悉一愣,隨即便笑了,“一月一日生辰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是一月一日生的啊,說起來跟你妹妹實在是有緣,我與她還是同歲呢。”
衛凌風十八歲,她十五歲,也是相差了整整三年,沒有多一天也沒有少一天。
“你什麼?你也是一月一日?”衛凌風顯然是第一次聽說蘇悉的生日,他的眼神冷洌逼人,閃過一抹複雜的寒光,他的臉上淡漠邪魅,妖嬈輕狂,高深莫測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蘇悉心中微動,輕緩地聲音道:“怎麼了?有問題嗎?”她也覺得很巧好不好?但是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如果說她和小風華有什麼聯絡的話,她會覺得那很荒謬。
衛凌風目光淡然地望著他,最終還是緩緩地嘆了口氣,“沒事,沒什麼……”
可是,為什麼蘇悉突然覺得,眼前的衛凌風俊朗的眉,清麗的眼,下巴的線條倨傲冰冷的反覆不再是她所認識的他了?
這段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這一日,終於等到了秋獵的日子。
這一日,蘇悉如墨般的青絲盤起,一身火紅獵裝,就像網遊裡的角色,身上玲瓏有致,山巒起伏,煞是動人。
衛凌風收拾妥當,帶上蘇悉,安亞,衛嚴和周晉,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皇宮裡集合。
一行人乾乾脆脆,除了弓箭,並沒有多餘的行李,反倒是蘇悉這邊挎籃子的挎籃子,拎調料的拎調料,五花八門,一應具有。
六皇子一襲華麗的白色軟袍,軟袍由南海冰蠶製成,一頭烏黑的青絲,青絲由一根紅綢隨意繫住,雙深邃的漂亮眼睛。
他一看到寧王府的人,頓時就樂了,拍馬幾步走了過來,笑著道:“二嫂這是準備去野餐呢?”
“猜對了一半,我們是去野炊。”安亞很好心地糾正六皇子的語誤,哼了一聲,“你別在一旁說風涼話,有本事等下你別來搶著吃。”
安亞對六皇子的厚顏無恥已經領教多時了,這廝臉皮比無良的蘇悉只厚不薄,因為他們,她快對這個都是厚顏無恥之人的世界絕望了。
“這不可能。”六皇子回的理直氣壯。
“這樣啊?那這籃子放你馬背上好了,省得被我摔了到時候連累你沒的吃。”安亞很好心地將包著花布的菜籃子遞到六皇子懷裡,拍馬幾步回到蘇悉身邊。
王府裡又不缺那幾塊布,蘇悉卻偏偏選了這麼土的深藍色,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整人的。六皇子臉皮那麼厚,他應該是覺得無所謂的吧?
堂堂六皇子殿下,一身華貴軟袍貴氣十足,如羊脂玉的肌膚細膩宣有光澤,眼底隱隱閃出藍寶石的光芒,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皇室貴氣,但是,他的手裡……
卻捧著一個土不拉幾村姑才會挎的菜籃子……
直接拿把刀殺了他吧。六皇子在心中痛苦哀嚎,但是沒人聽得到他的心聲。
面對周圍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和時不時射過來的玩味眼神,六皇子簡直欲哭無淚,他當他正尋思著將菜籃子遞給身邊的哪一個侍衛時,蘇悉冰冷如刀子的眼神直直射過來——
得,還是自己拎著吧。
他知道,二嫂在報復他,報復他將風味樓廚房裡的菜譜透露給御膳房。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狩獵場很熱鬧。這是狩獵,不是圍獵,耗時很長,狩獵最多也就一兩天,來的人很多,男男女女都有。
蘇悉還真的當這是野炊來的,帶來的東西都是易於攜帶的零食,從風味樓順手拎來的小食品,諸如:臘腸啊,滷豬耳朵,滷豬肝,還有鳳爪啥的,茶葉蛋、自制泡菜、涼拌的蔬菜。
不過帶的量不多,只夠他們寧王府的人吃,勉強能從牙縫裡擠出一點給六皇子。
她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吃野味。
古代好,好在文言文言簡意賅,在狩獵的時候也體現了這點的一大好處。
在吃吃喝喝中,欽天監選的吉時到,衛帝站在高臺上,幾句簡單的之乎者也後,勇猛地射出第一箭,狩獵就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