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緩,翻過山坡後便有一酒家,我們今晚可以到那兒歇著,一直到雪停了為止。那酒家的酒不錯,醇香,至今想起來還讓我垂涎三尺。”
白讓點了點頭,率先打馬前行去為他們探路。嶽子然則是牽著馬靠到黃蓉馬前,先安撫了一下在風雪中不安的馬兒,才關心的問:“蓉兒,真的沒事?”
黃蓉又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只是縮了縮胳膊,手中雖然包裹著麻布,但還是冷著有些失去了直覺,韁繩抓在手中勒著生疼,也是感覺不出來了。
“我來吧。”嶽子然說了一聲,躍上黃蓉的馬兒,將她擁在懷中,接過韁繩驅馬緩行起來,另一匹駿馬通靈人xìng,自行在後面跟著,不時會跑到嶽子然身旁,蹭一蹭他的腿。過了一會兒,似乎覺著嶽子然他們太慢,還會加快步伐,在雪地裡踏著碎瓊亂玉,跑到趟路的白讓身邊蹭幾下。
“這牲口倒不怕冷。”黃蓉微微有些嫉妒,被捂著的嘴含糊的說道。只是話語傳到嶽子然耳旁時,卻早已經被風雪吹去了。見嶽子然沒有聽到自己說話,黃蓉嘟了嘟嘴,隨即狡黠的眼珠子轉了轉,回身將雙手伸入嶽子然的懷中取起暖來。嶽子然只覺懷中一冷,低下頭見了黃蓉閉上眼舒服的直哼哼,便沒有再理她,只是摟著更緊了些,以免風雪灌進胸膛。
前方的白讓停了下來,山坡已經到了。只是白雪封了山,松樹也變成了雪松,白茫茫一片,把道路掩藏了起來。嶽子然停住馬,四周打量了一番,指了指一顆彎曲生長的松樹道:“記憶不錯的話,沿著這顆松樹直向松林走,這一段都是小徑,正好可容馬匹經過。只是現在路滑,我們都得下馬牽著走了。”
下了馬,黃蓉問道:“你對這裡很熟悉?”
嶽子然點了點頭:“自然,當初我在這裡生活過很多年呢。”說完率先在前面開路。
嶽子然的記憶沒錯,山間積雪雖多,爬山艱難,但山坡並不是很陡,道路也由一些河灘上的小碎石鋪就,並不難行。而且松林中的風宣告顯小了下來,三人之間說話也不用大著嗓子了。很快白讓便牽著馬當先帶起路來,嶽子然則在後面照顧黃蓉,並不時指點白讓幾句,以免走錯。
在轉過一道彎後,山道旁出現一座亭子,八角飛簷在風雪中兀立。只是亭子太靠近山崖,風雪不時的會從山崖旁灌進來,並不是一個避雪的好去處。
白讓卻是突然站定了。
“怎麼了?”嶽子然拉著黃蓉上前一步,兩匹馬溫順的跟在身後。
白讓驚訝的指了指八角亭內,沒有言語。
順著看過去,嶽子然也訝異的合不上了嘴。涼亭內此時正坐著兩個人,一僧一書生。他們似乎已經呆坐良久,灌進來的風雪已經淹沒到他們的肚腹之間。和尚白眉彎垂到嘴旁,掛著雪化後形成的細冰稜,至於鞋、衣服、僧袍已經凍成了冰疙瘩。
唯一看起來暖和的地方,是他光禿禿的頭頂,此時冒著熱氣,顯然是在用內力抵禦寒冷。
嶽子然看了一眼他身體背向風雪的另一側,那裡雪化成水,流到了山路上再結成冰,蜿蜒細長,像一條凍結的小溪,顯然是由和尚身旁化雪後的水形成的。
嶽子然訝然,這和尚的內力雄厚怕是今生罕見了。
再看那書生,峨冠博帶,頭髮鬍鬚盡皆蒼白,佈滿冰晶,棉袍此時也成了瓷實一塊,看著便如冬rì剛洗便結冰的衣服。
尤其惹人注目的是,他的臉sè此時異常蒼白,比死去的人還要白上三分。鼻涕橫流,卻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因為它們都結了冰,掛在鼻子上。唯一讓嶽子然能夠確認他活著的是,風吹到他眼間的雪還在融化,以使眼睛不至於被凍住。
顯然在內力上,他卻是遜sè和尚許多了。
嶽子然皺了皺眉眉頭,從他們身旁積雪來看,他們至少在大雪來臨之前便在此待著了。先前或許可以用內力護得周身,現在卻一人只能護頭,一人只能護眼,顯然內力損耗嚴重,很可能已經用上了先天真氣。
再不出半rì,兩人怕是要盡皆殞命了。
根據腦海中原著的記憶,嶽子然並不能判斷出兩人的來歷。
況且,天下高手也並非只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絕,至少書中略有提及的在第一次華山論劍之後,與王重陽斗酒論武,勝過王重陽寫就《九陽真經》的無名人士便是一位。
黃蓉突然指了指他們兩人面前的石桌,那裡風雪雖然掩蓋了一部分,但一盤黑白相間的圍棋棋局仍可以清晰看見。
和尚書生兩個人此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