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你的組員,或者說你的夥伴們中有不少是值得信賴的,但到底力量有限。你離開冥府,你母親尚在冥府,你該如何遠端操控呢?”
“可是……”
“可是你不能不回來,因為只有你回來才能還給你母親所需要的淨化之力,只有你回來了,許多事情才能繼續展開。這就是一個無奈的悖論。”湛掌門說,“但是你不該從沒想清楚過這些。至少你回來後要面對怎樣的局面,該如何應對,如何在最惡劣的環境下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又該何去何從,這些都應該考慮清楚。你總不會以為自己可以身在陽間卻能生生當作自己還在冥府吧?”
“我……”
湛掌門將勿忘我別在齊姝琴濃密的髮間,“現在,你差點被私自動刑死掉;現在,你莫名其妙地惹上了從齊宇成到齊宇乾、從齊宇乾到齊入畫、從齊入畫到淨靈爐的一系列案子。總是別人在指證你,而你即使逞了口舌之快卻又不能斬草除根,三人成虎,何況玄黃界世家的氣候素來都不一定以真理事實為轉移。別到時候雞飛蛋打。對了,你昏迷的時候,齊宇成和齊柳笛一起狀告你故意使用假冒的符咒紙,為的就是阻止你母親回來。符咒紙我和其餘幾家掌門都驗過了,確實是假的。”
齊姝琴沉默。
湛掌門說:“準備用責罰和死亡來懲罰自己再度害了你母親?十七年前,你選擇接受冷熱暴力來懲罰自己,現在你決定重蹈覆轍?再錯一次?”
齊姝琴睜開眼。湛掌門附耳輕道:“對付齊入畫那次,出發點不可謂不聰明,但你到底經驗太少,我玄黃界中人,要講些見不得人的話,怎麼能不做點檢查呢?公共場所裡就大咧咧說出來?也不想想齊入畫那屋子又不是禁室,還不是誰想進去就進去?嗯?傻不傻?”
齊姝琴抿著唇不吭聲。
湛掌門起身道:“你先休息吧。”她停了停,又俯身道,“你知道嗎?其實符咒紙雖然是假的,但不足以讓淨靈爐完全崩潰。”
齊姝琴一怔,“什麼?”
湛掌門不置可否,齊姝琴忽然直起身,那朵藍色的勿忘我從髮梢上落到地毯上,她向湛掌門的袖口微微伸手,又僵在半空中,“等下……”她說,“如果施法人陰陽倒置,使用了不屬於自己性別與真實身份的法術,那麼會不會使催活中的淨靈爐承受不住?”
湛掌門望著齊姝琴,“會。”
窗外的沙沙聲從未停歇。齊姝琴服了退燒藥後又昏沉沉地睡了會兒,感覺有人躡手躡腳地進了門,然後小心翼翼地湊到她身邊,她豁地張開眼,一手握訣,一手拉開燈,冷道:“誰?!”
來人駭了一跳,倒沒喊出聲,“組長……”
燈光下,是岑曼麗蒼白的臉。
“組長……我……我有事要跟您說。人命關天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我換了文案的公告,請大家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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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五章 變生肘腋 。。。
齊姝琴默不作聲,她不知該用何種心態面對這個女孩。
“怎麼進來的?”
“我……我……”岑曼麗低下頭,“是您父親允許我過來照顧……我……我……”
齊姝琴冷笑,“當時你哭天抹淚表示痛改前非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嗯?現在你已經活過來了,可還是他的人。”
這回是岑曼麗不作聲,齊姝琴森冷道:“上船,不是那麼容易下的。算了,回到陽間,我就不是你的上司,管不了你半分,希望你小心駛得萬年船。”
岑曼麗的嘴唇抿得發白,慢慢又鬆開,“那天你走了以後,我就一直在觀察那個房間……就是……”她走過去小聲道,“齊入畫養傷的房間。”
齊姝琴沒反應。岑曼麗湊到齊姝琴耳畔輕輕道:“她死之前,最後一個從那房子裡出來的人是齊柳笛。”
齊姝琴望著天花板,“看清楚了?”
“雖然那會兒走廊大部分的燈都熄了,但我一直盯著那裡。你和齊入畫的對白我都聽到了,我知道你家的水深,不敢掉以輕心。你妹妹進去的時候,我就看見她了,出來的時候,我也看到了。”
“你沒跟著進去看?”
“齊家的病房,我怎麼能隨便進?”岑曼麗輕嘆,“她走的時候還很沉靜,我當時雖然疑惑,也不是很在意。”
齊姝琴正臉看著岑曼麗,“你知道嗎?你剛才的那些話,其實和廢話差不多。”
岑曼麗低聲道:“我知道我看見的起不了多少作用,只是聽說她現在拿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