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便是涼城了。”韓嘯月說著,心中不禁湧上一股喜悅,“景賢,你便與我一同進城吧!”
李景賢在前面手持韁繩道:“韓大哥,你不要勸我了。還是那句話,你們兩個人的恩情,我都要報答。我絕不會做對不起張世平的事情。”
“即便他會遷怒與你,你也不離開?”
“不錯。即便他要因此而殺我,我也無悔!”說完,李景賢更加快了速度。
突然,戰馬的兩條前腿被絆馬索絆了一下,一聲慘叫跌了出去。韓嘯月和李景賢被突然甩下馬,足足跌出去七八尺遠。戰馬被摔得倒地不起,用力喘著粗氣,看樣子是不可能再站起來了。
就在二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從黑暗中猛然點亮了數十個火把,將二人圍了起來,為首之人正是白天的紅袍將軍。只見他慢慢走上前來,哈哈大笑道:“這不是射死我戰馬和號稱自己是‘韓嘯月’的兩個臭小子嗎?黑燈瞎火的,這是要進城啊?”
兩個人坐在地上互相看看,竟笑出聲來。紅袍將軍撓撓腦袋道:“這是怎麼了?怎麼你倆還笑起來了?太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
李景賢坐在原地,上下打量著紅袍將軍道:“我說這位‘韓將軍’,白天您的那些士兵都去哪兒了?怎麼現在就這麼點人了?”
未等他回答,韓嘯月先擺擺手笑道:“快別說了,僱這麼多人定是花費了不少銀兩,結果沒撈到錢,只怕是沒人再跟他來劫道了吧!”
二人說完,哈哈地笑出聲來。紅袍將軍氣得一跺腳道:“臭小子!別說別的了,今天一天沒有見到錢,兄弟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你們兩個今天拿不出錢,我們就把你們宰了,煮了!”說著,將手中大刀在地上狠狠戳了一下。沒成想,刀片竟掉了下來,整片刀背砸在了紅袍將軍的腳面。
紅袍將軍一聲慘叫,不停地跳著腳。這一下不僅惹得韓嘯月和李景賢哈哈大笑,就連其他的嘍囉們也都按耐不住,笑出了聲來。
“笑什麼?他孃的!”紅袍將軍紅著臉,將身邊的嘍囉踹倒,卻依然止不住他們的笑聲。
就在眾人僵持之時,張世平已然追趕了上來。夜色之中,這裡的點點火光十分扎眼。循著馬蹄聲,紅袍將軍見張世平越來越近,最終在自己身邊勒住了馬頭。
“大膽李景賢,大膽胡陽!你們這是要投靠官兵,出賣我張世平和一眾兄弟嗎?”張世平顯然十分氣憤,語氣很重,但最終還不想在李景賢面前揭穿他的謊言。
紅袍將軍踢開斷開的大刀,從腰間抽出短刀,上下打量著張世平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白天把官兵引來,晚上又來跟老子這裡大呼小叫,真他媽不把老子當回事啊?”
張世平斜眼看了他一眼,並未理會,繼續說道:“李景賢,枉我對你如此信任,你為何要背叛我?”
李景賢站起身深施一禮道:“大哥,我並非是要背叛你。想必你已經猜到,胡陽並非是他真實姓名。”
張世平點點頭:“不要再說了!果然沒錯,看來,我是真的不能留他了!”說著,從鞍下抽出長刀,“李景賢,今天只能在你和他兩個人中活一個,你速速離開吧!”
“大哥,恕難從命!”說完,深施一禮。
紅袍將軍看得出來,馬上這個長相粗鄙之人還是十分在乎這個名叫“李景賢”的人。只見他突然轉身,抱住李景賢,右手的短刀抵在了他的頸部,大喊道:“夠了!你們的對話可以停下了!現在我來說兩句。”說著,清清喉嚨,“你們已經第二次進入到我的地界,這次無論如何都必須留下買路之財,否則休想從我這安全離開!”
張世平見李景賢被短刀所挾,不免有些驚慌,但還是心生一計,笑道:“‘韓將軍’,不要激動,有事好商量!無非就是些銀兩,我給你便是。”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在空中晃了晃。
“口袋裡是什麼?”紅袍將軍見狀,手邊有些鬆動。趁此時機,張世平再次摸向腰間,抽出匕首,奮力擲了出去。紅袍將軍突然眼前一片紅色,眉間正中一刀。只見他向後晃了兩步,便倒在了血泊中。
就在此時,剛才倒地不起的戰馬突然一聲長嘶,騰空而起。李景賢猛然上前拉住韁繩,一把將韓嘯月託上馬去,奮力一鞭抽在了馬屁股上,戰馬猛地躥了出去。短短一瞬間,韓嘯月竟在眾目睽睽下跑出了人群。
張世平趕忙下令道:“快!準備射箭!”令聲一下,眾人張弓搭箭,瞄準了韓嘯月。
如在此時亂箭射出,韓嘯月不死也會少半條命。李景賢猛然向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