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她醒過來天已經矇矇亮。
青書端著洗漱用的東西推門進來,看她坐在小床上還有些不大清醒的樣子;不抱什麼希望地問:“夜裡四爺咳嗽了沒有?叫你了沒有?”
舒舒揉了揉眼睛;這才真正清醒。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睡下……然後就是現在了。”
“當真一些兒心事都沒有。”青書好笑的搖頭。
舒舒吐了吐吐舌頭疊被起床,青書有些擔心地側耳傾聽那屋的動靜。
這時候,一兩聲咳嗽從那邊傳了過來。
青書忙放下東西推門進去;問:“四爺一夜睡得可好?”
四爺淡淡道:“挺好。”
青書把淨桶提了出去;又換了一個乾淨的過來;就忙服侍四爺梳洗,而舒舒那邊自行梳洗了也忙趕過來。
四爺瞥了眼她的包子頭;又看了看青書今天新換的月牙髻,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你總是梳這一個頭型?”
舒舒有些兒囧:“我會告訴你我只會這一個髮型麼?”
這話殊說不上恭敬,青書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舒舒吐吐舌。
好在四爺並沒有說什麼,一會早飯得了,她們又伺候四爺吃早飯。
這次四爺的手又抖了起來。
這到底是被氣的呢,還是報復來的?
難道是剛才那句話真有些太不恭敬了?
舒舒檢討。
又腹誹,若真是為這個,那麼她們的四爺也未免太玻璃心了些。
——以上這些不過是舒舒一時玩笑的想法,不過等舒舒餵了第一口之後就知道,這大約竟可能是真的了。
四爺咬住了勺子不放。
這一次不止一秒鐘。
舒舒有些不安地瞥了眼青書,青書好像在發呆,並沒有發覺。
舒舒囧囧有神地看向四爺:您這是要鬧哪樣!
四爺抬起眼瞼,飛快地瞪了她一眼,終於鬆開了勺子。
可就是那麼一句話,至於嘛,您?
舒舒有些哭笑不得地繼續喂第二口。
四爺瞥了眼青書,這次沒再下死勁咬住了。
吃了飯,收拾了,回到外間,青書對舒舒說:“你盯了一夜了,出去散逛散逛吧。”
舒舒好不虧心:“其實我就睡了一夜。”
青書笑:“無論如何,總是一夜。這些天你又一直在這裡,也該散逛散逛才是,別悶壞了。”
又說:“這裡悶,總要自己找法子給自己排解排解。”
舒舒已經爬到小床上取出了那本昨天沒看完的《武帝軼事》:“有了它們,我也不覺得悶。”
“那你也總該去看看你娘,看看吉祥兒才是。”青書好笑道。
舒舒點頭:“倒是,很久沒去見娘了,也很久沒見吉祥兒。”
說著又把書收起來,跳下了床:“那今天就青書姐姐一個人盯著了,我去找我娘和吉祥兒。”
“你就只管去吧。”青書趕蒼蠅一樣趕她。
等到了娘那裡,舒舒又想起來,服侍四爺這麼些天來她都再沒做過點心了,加上一會要去吉祥兒那裡,舒舒也不忙跟娘說話,且去要了原料,然後才一邊做點心一邊跟娘閒話。
“那個周家姑娘的事情怎麼樣了?”舒舒問孃親。
提到這個孃親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前些日子讓人帶你哥偷偷去看過了,你哥沒說啥,想必是中意的,我這正準備回秦管事讓她說去了呢。”
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麼?
舒舒心中為吉祥兒難過,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知怎的,孃親似乎也沒什麼話說。
半晌,孃親吞吞吐吐道:“茹竹昨天來找過我了。”
“啊?”
茹竹怎麼會突然來找娘?舒舒心裡頓時覺出不妙來,又想起青書剛才催促她來看娘,難道其實別有目的的不成?
果然,舒舒娘問她:“聽茹竹的意思是你們奶奶有意替四爺做主收你進房,可是你自己不樂意?”
舒舒垂頭揉麵,默然不語。
舒舒娘看她預設了,不由生起氣來:“你先前怎麼對我說的?”
又苦口婆心說道:“被四爺收了有什麼不好?雖說四爺身子不大好,又是庶出,可老太太對她跟對大爺、三爺、五爺並無二致,不是一樣一人一個園子?園子裡不是一樣那麼多丫頭?平時哪樣東西又少給了不成?加上請醫延藥,一日不斷送藥去。要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