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千錘百煉的天劍,深不可測。而另一個,則是顯得有些邋里邋遢,腰上甚至還裹著一個有些破爛的皮裙,臉上黑漆漆的一塊一塊,彷彿才剛剛煉器煉炸了爐。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物,同樣的打扮,同樣的相遇。時間在這一瞬間似乎是回到了幾百年前,那時候,我還是一名小小修士,卻有幸與你們結識。
如今世事變遷,物是人非,連我都已經完全不同。可你們還是一樣站在那裡,任憑時光如梭,兀自不改,等待仿若日夜期待。
桓因愣住了,對面那三個人也愣住了。或許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早就把今日的再見推演過了千萬次。可當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他們終於還是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甚至是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一股衝動憋在了桓因的心坎兒上,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可桓因卻偏偏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形式爆發,或者說他怕自己沒做好,把好不容易得到的今天給辱沒了。
對面的三人顯然也有著一樣的衝動,尤其是那渾身髒兮兮的老者。不過,他們或許也與桓因有著同樣的擔憂,於是爆發不出來。
侷促,無所適從,桓因和對面那三個人的身上都在這一瞬間表現出了他們從來都不曾表現過的氣質。彷彿這一刻修為通天他們成為了凡人,被心中淤積許久的感情逼得不知所措。
然後,他們四個的臉上都同時出現了極為複雜的表情。在這表情之中,蘊含的情緒之多,簡直難以言表。
張濤自認識桓因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桓因如此的情緒化。而他不知道的是,或許對面那三個人已經有好幾萬年都沒有如此情緒化了。
終於,桓因臉上的複雜達到了極致,他胸中的衝動再也按捺不住。於是他上前一步,就想要拜下。
然而在他的對面,那三個人的動作卻是要更快一些。只是,他們的複雜沒有變的更加深重,而是在一陣死命的壓制過後,逐漸淡去。然後他們都換了一副鄭重其事的面色,對著桓因齊齊一拜到:“見過帝尊!”
帝尊?陌生的稱呼卻是讓桓因很快反應過來,眼前的三人竟礙於自己的真正身份,強壓心中激動,鄭重見禮。
他們的稱呼很恰當,因為他們不是天界子民,不能稱桓因為“主”,於是稱“尊”。他們的語氣很鄭重,仿若凡人中的外交使節見到了另一國的皇帝。
簡簡單單的“帝尊”二字,講究太多,禮數滿滿,卻包含了太多的條條框框,如同千萬屏障,把桓因和眼前三人的距離無限拉遠。
雙眼頓時就紅了,桓因“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深深一拜:“紫胤宗不肖弟子桓因回來了。見過靈精子大長老,見過廣成子大長老,拜見恩師!”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眼前三人都知道,桓因還是那個桓因。當年的紫胤宗弟子,如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