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喊個人進來問問情況,突然一個人影疾速從外面向帳篷竄來,還沒等我看清來人長相,他已經來到了我的床前,舉掌朝我拍來。這一掌勁力十足,打在身上能把我震個半死,我不敢猶豫,在床上一滾,躲到了床的另一邊。那一掌重重打在床上,將木製的床板給擊穿了,留下了一個手掌形的印子。我看了心中駭然,如果換我打這一掌,恐怕只能將這個木床震散架,但這個刺客卻將攻擊力精確的集中到了一點上,只將床板擊穿,而未讓床的其它部位受力。這種精確打擊、用極少能量做出最大破壞效果的能力正是上品頂級高手必備的素質,這個刺客的武功恐怕還要在吳雲煥之上。
“你武功雖然厲害,但也真的太狂了,居然敢在軍營裡面動手!可是趙師叔和其他人都去哪了……”我心中急道,但腳下一點兒不敢停頓,又躲過了刺客的第二掌,拔出了掛在一邊的祥麟劍。那刺客見我出劍了,反而不急於進攻了,背手而立望著我。我這才有機會去看他的長相,這是一個剛過五十歲的老者,頭髮已經花白了,除去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外,渾身上下並沒有太多的東西能引起別人的注意,但這老者的臉卻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快來人啊!有刺客!”我放開喉嚨大聲喊道,同時施展玄世劍法,開始進招。考慮到和那刺客的武功差距,我一上來就毫無保留的用出了玄世劍法中最刁鑽的幾招,期望能夠為援軍到來爭取一點兒時間。對我的凌厲攻勢,那刺客毫不放在眼中,只是伸出了右手朝我迎來。
“我們清風派的武功天下聞名,縱使你武功高強,但用一隻肉掌對付我的寶劍,這麼託大終究會是吃虧的!”我心中暗喜,手上加快了進攻。但那刺客以手代劍進行反擊,不去迎我的劍,卻去點我的右腕。我這才發現自己在用這招的時候,右腕是有破綻的,趕忙換了一招,但那刺客的右手又點向了我的小腹,這是我用新招時露出的破綻。我心中大驚,又一口氣換了十幾招,但基本上都是在我剛剛用出半招時,那刺客就找到了我的破綻,逼我中途換招。
那刺客也不急於進攻,就像是在與我拆招練習一樣,但我卻感到自己在被耍著玩。不過我並沒有因此感到羞惱,因為腦海中的驚恐已經容不下羞惱了,我們清風派最厲害的劍法在這個刺客眼中居然滿是破綻。
我終究是大傷初愈,身體仍未達到最佳狀態,在加上對手的武功太高,逼我做了很多高強度動作,十幾招後我身體已經有些撐不住了。終於我身子一發軟,本該刺出的一劍結果只刺出了一半,這下子讓我露出了致命的破綻。我心中一寒,就準備閉眼等死。
但那刺客卻並沒有趁機取我性命的意思,仍然與我保持著剛才的距離,我心中就是一愣,呆看著眼前的這個刺客,他究竟是什麼人?究竟是不是來取我性命的刺客呢?
那老者見我雙眼迷茫,知道我已經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突然加速衝破了我的劍網,切到了我的身旁,雙掌朝我心臟拍來。本來以我的功力,那老者不至於這麼輕易切到我近身,但我剛才略微的走神給他創造了機會。
我已經無法躲避,眼看這充滿剛猛真氣的雙掌就要拍在我身上了,那老者又一次變招撤回了雙掌,改用右臂手肘朝我腹部擊來。
蓬一聲,我重重捱了這打在胃部的一擊,這下雖然沒有摻雜著內勁,但仍然令我疼痛難忍。整個身子癱軟了下來,胃裡更是十分難受,我索性跪在地上吐了幾口酸水。當稍微舒服了一點兒後,我這才站起身來向眼前的老者躬身行禮:“田慕君見過趙師……老前輩!”
其實我早就該想到了,眼前這個人就是趙雪陽趙師叔。只是自己碰到了吳雲煥後,不自覺把現在的情形給想當然了,同時趙師叔也不做什麼解釋,還下手那麼重,更加深了我的誤解。如果是刺客的話,早就三下五除二殺掉我了,根本不會和我拆那麼鬧著玩得。趙師叔是自己人,自然可以自由出入軍營的,他是我們清風派的高手,自然對我的劍法熟悉異常,找出那麼多破綻也是很容易的。這些我現在都想到了,只是他為什麼要試探我的武功呢?
看到我躬身行禮後,趙雪陽鼻子裡面冷冷哼了一聲,淡淡說道:“田大人果然如傳言中不簡單啊!居然連我們清風派的玄世劍法和渾元真氣都偷學會了!不管你的官職有多高,按照江湖規矩,我都可以廢掉你的武功!田大人,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偷學武功可是所有練武人的大忌,聽了趙師叔的話,我驚訝的抬起了頭,看著他臉上那股顯而易見的厭惡的表情,我又品味了一下剛才他話語中冰冷的殺意,渾身一陣顫抖,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