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勸慰著她,邵美倚偎在我的胸前,抬起稚氣的臉凝視了我好久。

“雨桓,咱們回家吧,明天我們再來。”邵美搖動著我的身子嬌氣地說。我點頭。

我想邵美一定是害怕,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面臨的事,她沒想過,我也沒想過。

心亂如麻。夜晚如冰冷的雪原,空氣像即刻要凝結一般。

邵美卻出奇的高興,躺在床上,像一個話多的孩子。

我憂心忡忡地問她:“邵美,今天為什麼不拿掉孩子呢?你害怕嗎?”

“嗯。怕,怕得要死。”邵美喃喃著,“我不想做。”

“想留著孩子嗎?你要考慮好。”我擔心地說。

“不,我想留著一個完整的人生。”邵美意味深長,“不想給你和我自己留下遺憾。”我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邵美是不是真的想要生下孩子?心裡想著。張思穎的話又漂浮在耳邊,我突然感覺到有一種空前未有的恐懼和焦慮。

“邵美,我不懂。”我有些氣急敗壞,“你想怎麼樣?我不覺得那是遺憾,反而,如果你生下它,那才會真的帶來遺憾。”

邵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嘴角微微顫動著,眼淚頃刻之間奔湧下來。

“雨桓,你拿走它吧,你拿走它吧!”邵美嚶嚶地哭了起來,迅速地脫著衣服,“我還是一個處女,雨桓!”

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地坐著,紛亂的思緒彷彿沉積在一片浩瀚的死海,我的身軀像一座浮滿灰塵的古鐘。

“雨桓,你怎麼了?”邵美抽泣著,聲音小得幾乎要消失,“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嗎?過了今天,如果明天去拿掉孩子,我的處女之身就會沒有了。雨桓,求求你,你拿走它吧。”她閉上了眼睛。看著她滾燙的臉滾燙的唇,腦子裡一團亂,有些眩暈。這一夜,我們吻得很瘋狂,也很久長,反反覆覆,停停歇歇,時而如疾風驟雨,時而如驚濤駭浪。

我哽咽著,用顫抖的手摸著邵美溼漉漉的臉,皎白起伏的酥胸,雪白細膩的肌膚,耳際邊長長的秀髮。我感到那種溫暖和柔軟似乎要把我融化了。我的手,滑過她平滑柔嫩的小腹,光潔修長的雙腿,然後在那個神秘的小丘上徘徊,朦朧的燈光給這一切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邵美輕微地顫抖了一下,無法抑制地呻吟起來。舌根湧出一絲甘甜滋潤著我的喉嚨,彷彿一條幹涸多年的小河此時漲滿了清澈冰涼的水……我興奮著,倉促不安地進入她的身體。邵美緊緊地抱著我,痛苦而淒厲地叫了一聲,淚水滑過她的臉流進寂靜的夜裡……

從邵美的身上下來的時候,我意外地瞥見,潔白的床單上落著幾滴鮮紅的血色。

眼前呈現出一幅畫,浩瀚的雪原上,幾度紅得冷豔的梅花在迎風綻放……

肆拾肆

交錢辦手續,手裡拿著那張雪白的單據。

“雨桓,我們能不能生下孩子?”邵美可憐巴巴地望著我。

“不能,否則,我們的前途全完了,尤其是你,父母會對你失望。”

“進去吧,別怕,我在你身邊。”我推邵美進去。我看到了她驚恐和無助的臉,看到了她凝視我似乎絕望的目光。

彷彿等了整整一個世紀,邵美終於蹣跚地挪了出來,神情恍惚,死人般蒼白的臉上,兩頰陷了下去,彷彿微微發著淡紫色。像剛剛遭受過蹂躪的小女孩,可憐楚楚。小心翼翼地帶著邵美走出醫院。一路上,我像個父親一樣照顧著她,生怕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獨院那株火紅的木棉,那株好像含著熱淚拒絕我們到來的木棉,消散了。

林培同情似的瞟了我一眼,兩手插在褲兜裡走了。

我像野狗一樣竄來竄去。

……

就是在昨天,在獨院的大床上,邵美的臉貼在我厚實的胸膛上。

我聽見邵美有兩顆心在跳。

一顆心年輕,一顆心蒼老。

木棉開得飽滿。

孩子就叫木棉。

這個秋天,木棉的母親二十二歲,木棉的父親二十三歲,木棉零歲。

摸著邵美那似乎毫無變化的肚子,我不止一次地拍著零歲的木棉,胡作非為地說:

“嘣嚓嚓,嘣嚓嚓,長大當個音樂家。”

邵美沒指責,我休閒地靠在她的肚皮上,哼起流行在貢鎮的歌謠:

“大河漲水沙浪沙,

魚在河中擺尾巴。

哪天得魚來醉酒,

哪天得妹來當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