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聲道:〃什麼?〃
即使隔著兩層黑紗,三人仍感到她魔光潮盛的眼神。寇仲解述一遍,並道:〃祝宗主之所以感應不到他,皆因舍利並不在他身上。〃
祝玉妍冷道:〃他總要把舍利起出來帶走的。你們究竟是和我一起去追他,還是一意堅持尋死路。在大草原上,頡利是從來沒有對手的。〃
徐子陵嘆道:〃若我們僥倖不死,定會與宗主合作,除去石之軒。〃
祝玉妍冷笑道:〃你知道哪裡找我嗎?〃
徐子陵道:〃實不相瞞,我們亦懂得感應舍利的秘技,否則就不會直追至統萬來。〃
祝玉妍嬌軀微顫道:〃這是沒有可能的,只有魔門的人始能諳識此術。〃
寇仲哈哈笑道:〃事實如此,我們何時說過誑語,時間無多,祝宗主請。〃
跋鋒寒把鞍子裝上馬背,道:〃你老人家最好小心點,石之軒絕不會容我們四人有聯手對付他的機會。〃
祝玉妍柔聲道:〃奴家正恨不得他肯出來決一死戰。〃
三人同時湧起異佯的感覺,祝玉妍從末以這種語調和他們說話。
祝玉妍撮咀發出尖嘯,遠方蹄聲起,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在長街另一端疾如雲快似箭地馳來。這魔門的頂尖高手飄上馬背,嬌笑道:〃你們雖是傻瓜,但卻是真正的好漢子。奴家佩服。〃言罷策馬出城,迅速遠去。
直至蹄聲消斂,寇仲苦笑道:〃我們是否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徐子陵灑然笑道:〃恐怕事後才可作出判斷。〃
三人大笑上馬,朝南門馳去。
東北方天際火光燭天,熊熊烈焰,像火龍般隨風蔓延,令人瞧得退顫心驚。
三人在赫連堡北勒馬停下,寇仲皺眉道:〃是什麼一回事?〃
跋鋒寒道:〃燒的是黑水支流無定河西岸的密林,風把火焰送往河流和對岸,把水路交通截斷,更使從水路趕來的別族戰士沒有藏身之所,這是頡利慣玩的手段,既能誘敵惑敵,又有實質的作用。〃
徐子陵間道:〃頡利會否在那裡?〃
跋鋒寒搖頭道:〃放火燒林這種小事,頡利隨便派出十來人,可輕易辦到,何用他親自領軍,勞師動眾。〃
寇仲遙指南方處道:〃那處亦起火頭。〃
跋鋒寒和徐子陵極目南望,大草原盡處果然有點紅光,只是在燦爛的月光星輝下,相形失色而已。
跋鋒寒道:〃那處該沒有似無定河旁般的密林,我們過去看看,我現在很想殺人。〃
三人策騎披星戴月地在大草原飛馳,直到無定河岸的林火變成左後方幾條竄動的紅線,在前方的沖天烈焰則清晰可見,把大量濃煙翻滾不休地送上高空,遮得那片天空星月無光。
寇仲勒馬減速,叫道:〃有敵人!〃
只見起火一方,數十騎全速奔來。徐子陵左手探人袋內,指縫夾起四顆鐵彈,對這種暗器功夫,他已臻收發由心的境界,手印加上螺旋勁,雙向回飛,均取敞人防無可防,避無可避。
寇仲掣捏滅日弓,另一手往裝在鞍旁的箭筒取箭,要架箭上弦,跋鋒寒汀出阻止的手勢,道:〃是回紇族的人。〃
寇仲和徐子陵同時想到大明尊教。七八人朝他們衝過來,寇仲知機地收弓斂箭,表示友好。等看到奔來的三十多騎無不負傷流血,知他們曾經歷過激烈的戰鬥。領頭者個子高大,肩膀寬闊厚實,方形的臉盤長著寸許長的連寞鬍鬚,滿臉風塵血汗,濃眉下卻有下對與他高顴挺鼻不太相襯的修長漂亮的眼睛,身上的戰服枯滿血和草泥,可是他的眼神仍是那麼堅定和清醒冷靜,看樣子是二十五、六歲,令人想起神廟內護法的金剛力土。
跋鋒寒虎軀一震,以突厥話喝過去:〃來者是否回紇藥羅族時健侯斤之子,戰必身先,所向披靡的菩薩。〃
那人勒馬停立,在他們丈許前處停下,其從者紛紛停定,顯示出津湛的馬術。離他們至少仍有五、六里的火頭漸漸消斂,似近尾聲。
那人目光灼灼地目視三人,忽然一震道:〃跋鋒寒。〃
跋鋒寒欣然道:〃正是跋鋒寒,我身旁兩位兄弟是來自中土的寇仲和徐子陵,不知菩薩兄曾否耳聞。〃旋把兩人逐一介紹。
菩薩仰天笑道:〃大草原上不知寇仲和徐子陵之名者,那弗得是英雄好漢。順便通知各位,我菩薩再非時健之子,時健遭堅邪所惑,把我逐出回紇族。〃
跋鋒寒一呆道:〃竟有此事。〃
寇仲一震道:〃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