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意識。不過在他睜眼的那一瞬,反握緊了齊封的手掌。
之後進行轉移,不管是勸告齊封包紮也好,威脅也罷,齊封死活不鬆手,再度昏迷的邵涵也半天沒有放人的意思。
邵涵現在是如至寶般的存在,研究員無奈之下也只能抽過血後,將兩人一起送入到底層的觀測室內。
齊封不用抬頭也知道房屋四角都是監控攝像頭,他卻宛若不察,兩眼一瞬不瞬的盯緊邵涵的臉,生怕錯過了邵涵的一點點表情和動靜。
“邵涵,真好。你能活著真好……”一日一夜的神經緊繃,歷經瀕臨的生離死別,一旦鬆懈後齊封滿身的疲倦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他卻捨不得放開邵涵去另一張床上睡覺,好在現在這張床較普通病床寬大許多,在眼皮重到無法自控時,齊封只得屈服於生理需求之下,側身睡在邵涵旁側。
邱建國和史彬來到觀測室外時,看到的就是兩個男人緊緊相貼,交頸而眠的情景。
☆、第 54 章
“這是怎麼回事?注射疫苗的不是隻有一個嗎?”邱建國滿是疑惑,兩個男人睡一張床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們間那種形之於外的親密。
“另一個……嗯,是家屬。”史彬略感尷尬,斟酌著選擇了一箇中性詞。
“哦。”從史彬支支吾吾的話,邱建國似乎瞭解到了什麼。他畢竟是老一代人,對這種關係還是不怎麼接受,語氣自然就冷了下來。
“注射疫苗的人清醒了嗎?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曾經清醒了約40秒,我們怕使用藥物與疫苗產生衝突,只能等他自然清醒。”
“好,清醒以後把監控情況彙報給我,如果沒有後遺症,立刻採血樣提取血清!還有旁邊那個男人,讓他離開。這裡是研究所不是醫院,沒有陪床的道理!”
“是!”
邵涵最後一刻的記憶,停頓在天旋地轉的滾動中。
他只記得那種猶如要把人燃燒起來的滾燙和疼痛,以及心中難以抑制的破壞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齊封,引開喪屍,保證那個人活著離開。
而當他摔在一隻喪屍前,頭重重撞擊在地面上時,他以為那就是他這輩子的結局。
傳說中的死亡應該是寧靜安詳的,但是……實際上邵涵只想罵人。
永無止境的冷和疼,猶如跗骨之俎揮之不去。邵涵似乎墜入了一場噩夢,夢中等待他的是諸多酷刑。刮骨割肉,血液逆行,每一刻他都恨不得魂飛魄散,只要不再遭受這種劇痛。
但是始終有一個極輕極微弱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他聽不清說的什麼內容,卻直覺知道,有人在挽留他。
溫熱的氣息噴在脖頸邊上,癢癢的。
喪屍……也有感覺嗎?
這是邵涵的第一個反應。
旁邊的氣息離他很近,他卻直覺那個氣息是無害的。兩張眼皮似有千斤重,讓他不願意為了那個無害的氣息去跟自己的眼皮作鬥爭。
神智在半醒半睡中浮沉,直到空氣中傳來輕微的波動。
有威脅在靠近!
邵涵不知為何他的感官突然如此敏銳,長期沉浸於生死邊緣的危機感讓他瞬間撐開幾乎粘在一起的眼皮,抬手揮向不斷靠近的物體。
承受不住突如其來光線的眼睛緊眯成一線,邵涵只看得到來者一個大概輪廓。來者似乎沒有預料到邵涵的清醒,吃驚的向後退了一大步。倒是邵涵旁邊的物體被他的動作牽連,‘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我操,哪個王八蛋……”
病床比普通床還略高了一截,齊封睡得正沉,他本就只粘了個床沿側躺,沒料到突如其來的一推,先是鼻樑,後是手臂和屁股,差點讓他疼得嚎出聲。
沒人會在睡夢中突然摔了一跤還保持淡定紳士狀的,齊封揉著摔成八瓣的屁股睜眼就要開罵,卻在看到坐在床上的人影時猛然噎住。
“邵涵,你醒了!”
邵涵坐在床上還呈呆愣狀態,適應光線的眼睛恢復了正常視力,映入眼中的是久違的、橙色的燈光。潔白的牆壁,整齊的擺設,以及……坐在地上流了一臉血,傻乎乎瞪著自己的花臉貓。
攤在面前的雙手還是和以前一樣,面板上佈滿了細小的傷疤,沒有尖銳的指甲和斑駁的屍斑。
“我……沒死?”已註定死亡的結局沒有來臨,邵涵反倒楞住了。
“邵涵!邵涵!”坐在地上的花臉貓連嘩啦直淌的鼻血都顧不上擦,疼也忘了,騰地跳起來就往邵涵身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