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臘月的頭一天,又是一場大雪。
大清早起來,林正先將院子裡的雪清掃一遍,到屋後馬鵬將馬餵了,正要做早飯,卻見喬墨從屋裡出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怎麼出來了,天太冷,你病剛好,不能吹風。”林正連聲讓他進去,唯恐他受一絲兒委屈。
“哪有那麼嬌弱,都養了三天了,躺得身上的骨頭都疼。”
這三天裡喬墨沒閒著,得了空就讓林正講講村子裡的人事,畢竟以後在這兒生活,總要有所瞭解才好有所應對。他沒天真的以為農村人都淳樸善良,相反,農村裡雞毛蒜皮的事才多,鄉親鄰里見天的打交道,他得有所準備。
說著話,喬墨鑽進廚房,林正緊跟著進來,搶先拿木盆給他打洗臉水。
熱水在鍋裡,摻了涼水就行,至於刷牙,用的就是柳樹枝。這玩意兒剛開始的時候用的很不習慣,喬墨暗暗想著,得多掙點兒錢把生活水平提上去,用青鹽刷牙想必好受多了。
木盆放在木桌子上,這張桌子除了放東西,也是飯桌,這會兒也兼職臉盆架。
喬墨彎著腰洗完臉,覺得十分不方便,就說:“不如做個洗臉架,用著方便,也不佔地方。”
“好。”林正知道那東西,一般有錢人家才用,是挺方便,只是農村人沒那麼多講究,隨便把盆子擱在哪兒都能洗。
喬墨擦掉臉上的水珠,卻疼的皺眉:“這布巾太刮人了。”
林正一看,果然見他白嫩的臉上紅了一片,頓時嚇了一跳。“阿墨,沒事吧?我去拿藥。”
“不用了,沒事,一會兒就好了。”喬墨攔住他,伸手拍拍臉表示真沒關係。
其實是他沒留心,現今這副身體可是嬌養長大,面板本就嫩,他擦臉的時候又是按著前世的力度。前世用的毛巾很鬆軟,現在用的卻是粗布,大力一擦可不得將臉擦紅了。
經此一事,林正更是攔著他:“阿墨你坐著,我來做飯。”
“我來燒火,比你一個人弄的快。”面對林正質疑的眼神,喬墨自信的走到灶臺後面,塞柴的動作倒是熟練,只是怎麼也點不著火。
“我來吧。”林正見他發急趕忙上前幫忙,嘴裡解說道:“柴塞的太滿了,得留點兒空隙,等火燒起來再慢慢兒添柴。這個很容易,你看一次就會了。”
“哦。”喬墨有點難為情。小時候他沒少幫奶奶燒火,覺得很簡單的事,哪知隔了十一二年,竟生疏了。
院子外有腳步聲傳來,喬墨聽著是三個人。
林正也聽見了,怕喬墨吹了冷風不讓他出去,自己出去看看是誰來了。
出來一看,卻見林阿爹和林老嬤帶著小兒子過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早與這家人形同陌路,對林阿爹也冷了心,深知他們絕不是上門看自己,那麼、只怕是衝著阿墨來的。
果然,林山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林老嬤卻張口毫不客氣。
“那喬小哥兒呢?還在睡?只怕是病還沒好全。老話說病來如山倒,小哥兒身子骨又嬌弱,只怕沒一兩個月養不好。你一個漢子,能顧住自己就不錯了,只怕也照顧不好病人,我家人多,你弟媳婦英子是個細心妥帖人,不如交給他照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說著人就往屋裡走,小兒子林福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只有林阿爹皺緊了眉,根本不敢看大兒子臉色,往牆根一蹲嘆了口氣。
林正哪能讓他們進去,往前一站擋住了。
“繼阿麼,當初分家時說了,往後各不相干,我媳婦不用別人照顧。”
林正生的高大,臉上添了刀疤,加上沉著臉,說話硬邦邦的,確實嚇人。林老嬤嚇的連退幾步,又不肯輕易放棄。
“什麼你媳婦,沒辦喜事沒上族譜,算哪門子媳婦?再說了,那小哥兒模樣齊整,才十五歲,你這樣子,都二十二了,哪裡般配,別虧死人家小哥兒了,真要做了你媳婦,只怕要餓死。”林老嬤輕蔑冷哼,也不再繞彎子,直接說道:“我們家阿福沒定親,剛十六,和那小哥兒正般配。你將小哥兒給阿福,也算是為你好,省點口糧,這麼個小哥兒你可養不起。”
林正聽了這話若說心中不怒不可能,只望向蹲在牆根的林阿爹,問道:“阿爹怎麼說?”
“你阿爹當然……”
“我問阿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