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和修剪花盆差不多的意思吧。喬墨想著,畢竟是第一回種,先試驗試驗,於是就照著記憶裡的掐掉一些偏的蔓支,一棵留下包括主蔓在內的三四條,也用土塊一一壓了蔓。
有些秧子上已經開了黃色小花,看著就讓人高興。
正忙著呢,突然聽見有人喊,回身望去,是李雪。
“喬哥兒!喬哥兒!”李雪顯然是一路跑來的,臉上紅撲撲的,一臉喜氣,站在地頭拼命招手讓他過去。
“什麼事兒啊?”喬墨覺得奇怪,停下手裡的活兒返回地頭。
“好事兒!喜事兒!”李雪呵呵直笑,也沒繞圈子,張口就丟出一記炸雷:“你家人找來了!”
這話不僅令喬墨驚愕,更是讓林正繃直了心神。
“什麼家人?我早被賣了,沒有家人。”話雖如此,喬墨心裡也打鼓,鬧不準是怎麼回事。畢竟從原主記憶中看,那鄉紳的兒子可不像是會找他的人,畢竟幾經輾轉,要千里迢迢找他可不容易。
然而有人找上門,能令李雪相信進而來傳話,可見對方將他過往知曉的很清楚,絕非貿然登門。
果然聽李雪說:“不是收養你的那家,是你原本真正的家人。”
真實怕什麼來什麼。
林正幾乎立刻握上喬墨的手,緊緊的攥住,好似下一刻人就會不見一樣。
儘管被攥的發疼,喬墨也沒去掙脫,只低聲說道:“什麼家人我早不記得了,即便真有人找來,我如今嫁了人,就是林家的人了。再者說,那些家人我都還沒見到呢,誰知真假。”
雖說明知是安慰的話,到底讓林正放輕鬆了些,他想起喬墨早就上了林家族譜,是林家人了。
當下兩人都沒了幹活的心思,與李雪一起往回走。
這片沙地挨著沙河,挨著山,除了遠處有幾家開的荒地,並沒什麼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一路走來沒見到其他人影,加之離家近,很快就到了。
院子裡赫然停著輛馬車,比之方錦年用的那輛要低調得多,乍看不起眼,實際上用料極佳。再看那拉扯的兩匹馬,高大健壯,皮毛閃亮,無疑是很好的馬。另外還有一輛簡素些的馬車,旁邊站著兩個像是護院的人,正從上面搬東西下來。
喬墨尚在評估思量,卻感覺到林正微微一頓,隨之整個人都放鬆了。
“阿正?”
不等林正解答疑惑,就見從屋後轉過來兩個人。前面一個四十來歲,穿著圓領綢衫,後面跟著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面貌與前者有幾分相似,像是父子。
那兩人見到喬墨,皆是一愣,眼中有所疑惑思量。
“你就是喬墨?真沒想到還能找到你。”為長的那人先開了口,介紹起自己身份:“我姓周,周來,託大,你可以喊一聲周叔。這是我兒子,隨我出來辦事,叫周生。”
其子周生聽了父親這番話驚訝挑眉,不明白怎麼突然換了說辭。
只聽周來說:“老爺尋找了好些年,本以為再也找不到了,誰知前些日子突然得了訊息。也沒想著真能找到,卻不曾想蒼天憐憫,真給找著了。若是老爺知道了,定然高興的很。”
喬墨這會兒尚且一頭霧水,暗自警惕,殊不知此刻的林正同樣疑雲密佈。
“你是林正吧?我們來時也不知公子竟成親了,你和我說說公子的事兒吧,回去後老爺問起,我也好回答。”周生一開口,林正便順勢與其走到一旁,避開了眾人,方低聲說了幾句。
林正微微皺眉,隨之又松展開,點了點頭。
“這事兒也得和阿墨說清楚才行。”林正怕誤會的越多,一會兒喬墨會失望。
“這個……”周生也有幾分為難與疑惑,只因他爹不知為什麼,突然臨時改了早定好的說辭。這會兒他也不知怎麼插手。
李雪見他們相認,沒多留,回家了。
喬墨眼見著沒了旁人,終於張口:“周叔,我自小被賣,早不記得親人了。再者,就算有親人,只怕也沒活著的,想必周叔是尋錯人了。”
記憶中,在原主幼年時家中生了變故,大火和鮮血是最深刻的記憶。他猜測著正是因那個變故,使得原主失去庇佑四處流浪,家和親人早在那場大火中消散了,不然不會等到十幾年後再來尋找。
周來脫口問道:“你記得小時候的事?”
喬墨微微皺眉,總覺得對方問的有些急切,帶著幾分驚訝,真不像個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