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是被嚇怕了,倒是疑心生暗鬼,整天神神叨叨的,想想也是,這光天化日之下,還能生出什麼么蛾子來?而趕車的大樹一向老實,會出什麼事情?”雲黛說著又感嘆一聲:“婢子實在是被嚇怕了……”想想二房的毒計,那可是歹毒異常,若上次不是小姐暗獲先機,請來王大爺手下的莫侍衛幫忙,打昏潛進來的趙二,再將他扔進江氏的院子裡,還很好心的將趙二準備的給小姐用的東西,讓他們二人享用了,只怕被浸豬籠,被沉潭的就是她家小姐了,每次想起來,雲黛都覺得整個人掉進了冰窟窿裡,冷的很,從骨頭,心臟中泛出來的寒氣,凍的她無一絲熱氣。
無憂對著她一笑:“你做的很好,小心行得萬年船,我們還是小心些的為好。”她一面說,一面又將蓮子挑起一個小縫隙,整個人貼在簾子邊,睡意一掃而空,小心而戒備。
無憂的動作讓車裡的四個丫頭神情皆緊張了起來,每一個人都立起耳朵注意車外的聲音,同時四人交換眼色後,雲黛和綠如皆朝視窗移了移,慢慢地打起簾子的一角,將眼神投射到車外。
倏然,雲黛的身子一僵,她注意都車子的後面似乎跟著一個人,他鬼鬼祟祟的一路跟著,但讓雲黛吃驚的不是他的鬼祟動作,而是他的身影,很熟悉,依稀還有幾分印象——他很像當年陪著她們主僕三人躲避傲天追趕的車伕。
雲黛很吃驚,但是她很快的就恢復了正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悄悄滴拉了無憂的衣角,無憂回首看了她一眼,立刻面色沉了下來。
無憂示意雲黛莫要出聲,她開口叫那車伕:“這是到了哪裡,為什麼瞧著眼生?”
“大小姐,再轉一個彎就到了,您瞧見沒有,那邊就是人和堂了。”車伕的聲音還是一如平日的憨厚,還伸出手指指了一個位置,老實的很。
無憂順著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只見一排的民房,有些人和堂走邊的特色,心裡亦放下了幾分,整個人又恢復了慵懶之色,放下簾子後,打了一個哈氣,伸了一個懶腰:“看來小姐我也是被嚇怕了。”
三個丫頭見無憂神情放鬆了下來,心裡也就穩定了不少,只有雲黛的神情還帶著幾分謹慎,雲黛瞧著無憂,心裡還想那熟悉的鬼祟身影。
這時候,憨厚的車伕的老實聲音在車外響起:“大小姐,人和堂到了。”
四個丫頭先下去了,然後無憂起身打起簾子,誰知道簾子剛剛掀開一個角落,便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無憂腦子一沉,然後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無憂在昏迷前,只看到了車伕那張憨厚的笑臉,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笑,憨厚,老實,讓人很放心:原來越是看起來安全的東西,實際上從來都是最危險的,沒想到她用了這麼多天的車伕,居然是一個包藏禍心的人,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可是這一次,到底是誰想要害她?無仇,無恨?無憂實在吃不準,因為她派出去的人從來都沒有回報過無仇,無恨和車伕接觸過,她的人不會騙她。
但不是大房的人,又會是誰要害她?
這個念頭在無憂的腦海剛剛閃過,不知道為何文氏那張楚楚可憐的面孔怎麼著就浮現在她的眼前。無憂想要甩掉那越來越暈的感覺,卻在搖頭的那一刻,失去了知覺。
無憂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冷水潑醒的,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眼皮卻如千斤重一般,沉的難受,她用力的搖了搖頭,然後冒進腦海的是她昏迷前的那一幕:她被人用藥迷暈了。
無憂的力氣一瞬間都回來了,她用盡力氣掙扎著坐起身子,然後看到眼前那美麗又可人的面孔,這是她極為熟悉的一個人——文氏。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很可怕!
“五姨娘請客的方式真的很讓人意外,不過我竟然一點都不奇怪,或許從那裡出來的女人,都是這般吧!”無憂的嘴角掛著笑意,冷漠而無動於衷,好像被抓來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人心不足蛇吞象,看來蘇家的好日子讓文氏已經忘了是誰將她帶離那個地方的。
無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原以為是一條溫順的貓,誰知道是披著貓皮的虎,她倒是小看了文氏。
“大小姐,你多想了,從哪裡出來並不重要,也不要覺得奇怪,重要的是從哪裡回去?”文氏現在笑得很得意,非常的得意,半點也看不出來兩年前的那種小心翼翼,膽顫心驚:“大小姐,你醒了,可讓五姨娘好等。你也知道五姨娘性子急,實在沒心思再等下去了,所以就請大小姐喝點冰水,想必大小姐一點也不會怪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