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聽面色微變,卻還是退後幾步低著頭道:“奴婢知道了。”她這一次才真正知道這位嘉妃娘娘是能夠得到聖寵也並不是依靠運氣。
悅聽出門之後,蕭憶茹才輕輕鬆了口氣,宣政殿那步棋大概不好走,徐昭媛這步棋應該會好走一點吧。
宣政殿。
其實這些日子熙成帝的日子也不好過,前朝世家雖然都已經偃旗息鼓但底子下卻都有些暗潮洶湧。
至於後宮。熙成帝慢慢伸手拾起案上的茶盞,雖然茶水溫度適中可他面上卻已經帶上了冷意。雖然知道嘉妃的事必須要儘快解決,但他心中卻是至今也沒沒想好要如何解決。
現在皇后薨了,後位虛懸,後宮之中怕是也不能保持原先掩飾般的平靜了吧?熙成帝譏嘲似的勾起唇角,看著桌子上後宮先後送來的各色煲湯和糕點,心中卻是一片清明。
正好門外的小內侍端著托盤進門,被熙成帝的面色嚇了一跳卻還是小心地上前來問:“陛下可是要翻牌子?”
熙成帝懶洋洋地掃了眼托盤上的幾個牌子,正準備叫“去”卻忽然想起近來三皇子有些發熱便轉頭問李愈德:“三皇子近來怎麼樣了?”
李愈德輕聲回答道:“奴才聽太醫說,已經退熱了。只是皇子年紀小,萬事都是需要小心些。”
“這徐昭媛究竟是怎麼照顧孩子的。”熙成帝心中憋著火忍不住藉著機會發了些出來,“二皇子現在被雲妃調養著也沒怎麼生病了,只有三皇子總是這裡病那裡病的。”
李愈德低著頭不說話,其實心中也頗有些懷疑徐昭媛是想靠著孩子搏寵。畢竟那位懷孕的時候也總是藉著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地來勾著熙成帝。像徐昭媛在後宮裡也算是笨得天真的人了,手段使來使去也就那麼幾樣,也常常被人利用著。不過,說不定正因為這樣,熙成帝才對著她多忍耐了幾分也不一定。畢竟,這樣的人還是好控制地多了。
只是,主子的事又哪裡輪到他們這些奴才?
熙成帝發了一會兒的火,卻還是伸手翻了徐昭媛的牌子。說實在的,某種程度來說,他還是很看重自己的幾個兒子的。想到這,熙成帝也忍不住想起清和宮的景宏和景康,心中微微動了動。也不知道景宏和景康怎麼樣了?他不是不想去看看孩子,只是在自己還未想清楚如何處置嘉妃之前,卻不能讓孩子來干擾自己的判斷。
熙成帝是用過晚膳後才去的青元宮。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徐昭媛這一次卻是沒有多話,只是歡歡喜喜地迎了熙成帝進門。
熙成帝進了門,徐昭媛便引著熙成帝去看孩子,語氣裡頗有幾分慈母的味道:“妾昨日守了許久也放不下心,後來又怕薰香什麼的景琛聞著不喜歡不舒服乾脆連香也沒點了。”
熙成帝稍稍留意了一下,果然發現青元宮裡沒了原先的香氣,原先對徐昭媛忽視孩子的氣也消了一些,便伸手牽著徐昭媛的手笑道:“愛妃果真是慈母心腸,不過也是太小心了,委屈了自己可不好。”
“妾其實不在意這些,只要景琛好就是了。”徐昭媛低頭笑笑,卻是溫溫軟軟的樣子,“左右這些梅花什麼的也是好的,再不行放些果實也是極好聞的。”
“愛妃心思果然精巧。”熙成帝漫不經心地讚了一句,卻忍不住想起清和宮。
他記得嘉妃也是不喜歡薰香的,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親自出面折些花草,自己當初還陪著一起採過一次。而且,她當初引起自己注意也是在清和宮前頭的桃園。
熙成帝這樣一想,越發覺得這青元宮的味道和清和宮相像,心中也越加軟了起來。
徐昭媛難得見到熙成帝這般和顏悅色,越發顯出慈母樣子,和熙成帝說了好一會兒關於三皇子景琛的話。卻不想熙成帝看過三皇子後卻是要回宮,只是溫聲道:“朕還有事,本就是打算來看看景琛,景琛身子既然也好了,朕便先回去了。”
徐昭媛暗地裡咬了咬牙,卻還是溫柔體貼地送了熙成帝出門,只是心中鬱郁。
伺候在她身邊的宮女見她不甘不願立在門口目送熙成帝離開,忍不住低頭勸道:“夜裡風涼,娘娘還是回宮歇息吧,陛下想來也是有事忙的。”
“你不是說陛下關心皇子,讓我表現地慈愛些嗎?我聽來你的話把香料什麼的都停了,去折騰什麼花香果香,怎麼如今陛下反倒都走了?”徐昭媛冷哼一聲,卻是有些氣悶。
那宮女低著頭,眼中光色一閃而過,卻還是輕聲道:“娘娘不覺得陛下今日看上去好多了嗎?再說,嫻妃先些時候不就是靠著照顧皇長子差點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