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區,這裡便洋溢著惡臭,腐朽而令人作嘔的氣息。
他們到下灣開發區時,那路幾乎就不能通車。他們下車時,不少衣衫襤褸的人好奇的打量著他們,韓峰還以為自己到了丐幫的地盤。果然,韓峰第一眼看到梁興盛的家屬心就軟了。他驚歎於這座城市裡,居然還有可以和他睡覺的地方媲美的處所。不足十平米的破敗木屋,放了一張床後就放不下什麼別的東西了。梁興盛的妻子盧芳和她的兒子梁小童就擠在這破落的小屋內。
韓峰大吃一驚,就算是再不濟,梁興盛畢竟也是一家公司的老闆,他的家怎麼會破落到這樣的地步。詢問後才知道,原來,梁興盛早年得意時,養了個情人,回家對妻和兒子經常打罵。梁妻一怒之下,帶著兒子離開了梁家,沒多久,梁的公司就處於虧損邊緣,梁變得身無分文,而他的情人把他最後的積蓄擠幹後,不辭而別,梁興盛真的變得一無所有了。
梁妻文化不高,城裡也沒有親戚,只好靠撿拾垃圾維生,梁小童今年十歲,平日便與媽媽一起撿垃圾,靠微薄的收入還要繼續讀書。
韓峰被感動了,沒想到他們的情況如此糟糕,也難怪潘可欣會懷疑梁興盛騙保,因為梁興盛或許最後良心發現,保單上受益人寫的是盧芳。
五十萬數字不大,但是無疑足夠改變這兩母子的生活。潘可欣忿忿道:“雖然他們的遭遇很值得同情,但一樁是一樁。我私人都可以拿出一部分錢資助他們的生活,但是如果確認梁興盛是騙保,我們公司是一分錢都不會賠付的。”
韓峰看著破敗的四壁,又看看盧芳,雖然三十多歲年紀,衣服也有些舊了,但是很乾淨,而且風韻猶存,三十歲的女人,正有股成熟女人的味道,三圍因該有三十六,二十八,三十四,身材絕不比潘可欣差。談話中,盧芳一直嚶嚶抽泣,不過這種嬌氣的樣子倒也令人愛憐。梁小童,是頭髮黑而濃密的小孩,那短髮就如鋼針披在頭上,眉毛幾乎連成一字,塵埃遮不住稚氣的臉龐,他咬著牙一直沒哭,眼睛裡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當韓峰問他時,他答道:“他不是我爸爸,我沒有這樣的父親。”盧芳就又一面罵梁小童,一面抱著小童哭。
韓峰看了梁小童一眼,覺得這個小孩很不尋常。“或許,這就是命運對一個人的改變吧。擁有這樣一個童年,今後會變成怎麼樣呢?”韓峰這樣想著。
離開時,韓峰嘆息道:“唉,人死不能復生,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過錯,都隨著他而去了,何況,說不定,他還為你們留下一些驚喜。”
盧芳還想問什麼,韓峰與潘可欣又匆匆走了。潘可欣道:“現在你見過死者家屬了,說吧,你都查到些什麼?”
韓峰扁嘴道:“很抱歉了,潘小姐,我覺得這確實是一場事故,意外事故。”
潘可欣咬牙切齒道:“好!我們會派自己的調查員去查的。”說完,不再理韓峰,徑直走了。韓峰迴味著,盧芳身上的體香很清新很純樸,這可是潘可欣身上那些香水味比不上的。
事後冷鏡寒又來找過韓峰一次,韓峰一口咬定沒有什麼發現,就是意外事故。冷鏡寒走後,他才微微一笑,他喜歡做決策者,這起事故有破綻,有大大的破綻,可是隻要他不說,那些調查員什麼也查不到。那對孤兒寡母太可憐了,保險公司有的是錢,賠人家一點有什麼不可以呢?韓峰又想了想,對自己的做法非常贊同,他滿意的笑了。
韓峰以為,自己得罪了潘小姐,這番潘小姐可不會再來找自己了。可是沒想到,第三天潘小姐透過冷鏡寒,邀請韓峰去參加一個酒會,說是賠禮道歉。本來韓峰不願意去,可是一想潘小姐的身姿,而且酒會後還不知道有什麼發展,他也就欣然接受了。
韓峰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高檔晚宴,他從冷鏡寒那裡拿來的那套西服實在不入流,還沒有人家侍者穿得好。來來往往都是貴賓,那些常在電視上出現的人物,還有不少老外,韓峰站在堂中,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人理他。潘可欣穿了套緊身綢緞晚禮服,露背至腰,更將身體的曲線勾勒如畫,一雙高得不能再高的高跟鞋,使她勉強能與韓峰肩頭平齊。她手執香檳,來到韓峰身邊,微微笑道:“韓大偵探,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哦。”
韓峰本來是個不講禮儀的豪放浪子,來到這種地方確實有些不知所措,被潘可欣點破,別過頭去,不與她搭話。潘可欣道:“好了,那天我對你的態度不好,是我錯了。今天是我特意為你道歉呢,韓大偵探可不可以賞臉喝一杯啊?”
韓峰接過酒杯,問:“你怎麼能參加這麼高階的宴會?”讓他更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