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拔了針頭,立刻趕到現常
現場還有些觸目驚心的血跡,那個保溫飯盒由王彷交給了他。他拿著保溫盒,手指越抓越緊,直至青筋凸現。
王彷瞅瞅他道:“小桃應該還沒事。”
他偏過頭,視線落在某點,走過去撫上樹幹,那裡是柏言欽的刀留下的痕跡。
“他們兩個一起被抓走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小桃應該是不幸被捲進去的,謝行恆想要的人是柏言欽。”
柏言欽沒這麼容易被捉,對方肯定用小桃來威脅柏言欽,兩人現在不知如何。程倉石默默站在大太陽底下,一動也不動。
“王隊。”他開口,眼眸裡的冷意一點點滲上來,“他們的下落一有訊息就通知我。”
沈柯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了這條訊息。他坐在那裡,聽著楊輾的彙報,沒有開口說話。陽光從窗戶裡透過來,他揹著光,光潔的臉顯得有些陰沉。
“你是說他後來放棄了抵抗?”沈柯問道,口吻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心裡的怒意已經一點點滿上來。
楊輾瞭解沈柯,對沈柯來說,柏言欽被捉走是個意外,只要把人救出來也就罷了,可是他們都沒有想到柏言欽是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抵抗。
“那是程倉石的妹妹。”
室內靜了下來,楊輾沒有開口,沈柯卻在沉思,過了片刻他才道:“拖。”
他的意思是派人和謝行恆周旋,然後趁機把人救出來。但是拖得越久柏言欽的處境越是不利,楊輾垂下頭,默應一聲。
柏言欽醒來的時候,四周有些昏暗,不知道在哪個房間裡。他趴倒在地,呼吸不暢,全身好像麻痺許久,微微一動,聽到了鎖鏈的嘩啦聲。
腳上一條粗鐵鏈,雙手也被綁在背後。
緊跟著他聽到了嗚咽之聲,是那種從喉嚨和鼻子裡發出的聲音。他仰起頭看去,程小桃也在同一個房間裡,所不同的是她被綁在牆邊的鐵欄杆上,嘴巴上貼著膠布。
“你有沒有受傷?”
程小桃拼命搖搖頭。
“那就好。”他閉上眼睛。
左右大腿箇中一彈,右肩胛也是。這次何冉用的是卻是重質量的子彈,這種子彈往往在射入體內時往往不會穿透出去,而是旋轉著給肉體造成極大的破壞力。中彈者往往射入的地方只看到一個小彈孔,但翻過來看另一面,卻是碗大的傷口。
柏言欽瘦,於是肩胛和左腿的子彈旋轉著穿出去了,只有右腿的還留在體內。傷口還好說,他的恢復力驚人,唯一的問題是,失血。
柏言欽凝神傾聽,這間屋子只有個小天窗,隔著牆他只能聽到汽車零星的鳴聲還有隱約的一點。。。。。。海浪聲?
門外響起腳步聲,來得好巧,這室內難道裝了監視器?柏言欽暗想,緩緩睜開眼睛。
來的是個迷彩衣高靴裝扮的人,此刻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柏言欽,像是看一件廢棄的東西。
還沒來得及等他說什麼,那厚厚鞋底已然踩上他的傷肩,只聽骨骼的吱吱響聲,柏言欽額上頓時冒起一層冷汗。
等到那隻腳移開,柏言欽睜眼朝他看去,那陰寒森冷的目光讓那漢子一愣,跟著爆句粗口,一腳朝他腰上踢去。
柏言欽自不會讓他踢上,就勢一個打滾,期間壓到傷肩和腿,再一次痛得錐心。
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響,他由趴倒的姿勢翻了過來,於是後背靠上牆。
“住手。”他忍住疼痛喝止。
那人一臉兇狠:“老子憑什麼聽你的。”
柏言欽哼笑一聲:“就憑為了你的小命著想。”
“你殺了我那麼多兄弟,今天就留下命來。”那人的嗖地拔出刀逼上柏言欽的脖子。
柏言欽眼都不眨,只是笑吟吟望著他。
假如謝行恆要殺他,不會等到現在,假如謝行恆失去籌碼,想必會直接剮了眼前這個人。
他不急,程小桃卻慌了,喉嚨裡拼命發出聲音,她驚慌失措,直到門口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柏言欽,他雖然殺不了你,可是想要讓你遲點苦頭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程小桃抬眼望去,門口站在一個年輕人,娃娃臉,笑容天真無辜。
柏言欽嘆口氣:“我很怕疼,我怕我一疼起來就要自殺。”
何冉臉色微變,眼前這個人四肢被鐵鏈綁住,臉色蒼白,形象落拓,卻還不肯有絲毫服軟。臉上的嘲弄笑容即使露得勉強,卻還是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