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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安當然沒去找克萊斯特,他總要給對方留出點緩衝時間。

幾天之內,克萊斯特什麼都沒等到,但他不以為事情就此結束。航班當天,他起了個大早準備前往機場,這時老闆親自給他來了電話。

“先生?”克萊斯特提著行李箱下了樓梯,“好久不見,有什麼能為你效勞的?”

“K公爵,你朋友戴維斯上校要求的任務,佐伊會和你們一起去。”

“任務?”克萊斯特有點詫異,“先生,我在休假……”

“祝你們順利,”電話結束通話了。

與此同時,克萊斯特在樓梯的最下層把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連手機的電池都摔出去了,不知道飛到哪裡沒了蹤影。

克萊斯特狠狠地甩開拉桿箱,一屁股坐在上面。首先,絕不能再得罪老闆;其次,不能認輸。他憤怒地對牆狠踹幾腳,冬季寒冷結實的牆面也還以顏色,疼得他捂著腳跳了半天。於是他又坐了回去,想想該怎麼辦。

幾分鐘後,克萊斯特撿起箱子,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旅館前臺換了個房間。之後他到新房間重新佈置東西,又打了退票的電話。就像所有成年後被離間的童年玩伴一樣,克萊斯特知道自己掉進了陷阱,這陷阱充滿對過去美好回憶的懷念,還有他和艾德里安在伊拉克的奇妙時光。這時他反倒不去想艾德里安此舉出於什麼目的,他僅僅感到駭人的威脅。艾德里安和他之前的對手都不同。

他深知這一點,也清楚自己不得不去碰碰運氣,賭一場毫無勝率的戰鬥,這焦慮縈繞著他,以至於他裝彈夾的時候手都在抖。

艾德里安回到住處時,他的朋友傑瑞德弗雷斯傑醫生已經提前等在門口了。

“我總是等人的那一個啊,艾迪,”弗雷斯傑提起放在地上的購物袋,等艾德里安掏出鑰匙,“你要我買的東西在這兒啦。”

弗雷斯傑醫生身材中等,相貌柔和,短髮剪得整整齊齊。他原是聯邦調查局的側寫師,由於崗位在部門機構中太邊緣化轉行當了心理醫生。艾德里安離開伊拉克之後有過短期間的應激反應,曾換過幾個心理醫生,在某次轉診的時候選擇了弗雷斯傑。

對於心理醫生,艾德里安無可奈何,潘多拉之匣,不相信、也不得不用,選擇誰都差不多。

弗雷斯傑一眼看透了艾德里安的想法,坦言他的本事還是在側寫上,他可以治好艾德里安,但希望艾德里安在陸軍裡為他謀個一官半職。艾德里安喜歡合理的交換,治療結束後為弗雷斯傑介紹了個顧問的職位。從利益開始的友誼並不少見。

“謝謝你來,”艾德里安掏出鑰匙開了門,“醫生,我需要你做幾份側寫,我想招募一批士兵。”

艾德里安將克萊斯特的履歷夾在這一批側寫物件的簡歷裡。結果尚可。弗雷斯傑將克萊斯特評估為被激勵型計程車兵,只要工作環境保持在平均水平,就不會徹底荒廢。艾德里安需要人員,除去他們的過去,克萊斯特的履歷也符合他當前的需求。他的考慮很簡單:讓克萊斯特進入他的機構、他的保護之中。殺人是一回事,殺和自己親近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於克萊斯特藏到哪裡,不是個問題。趁弗雷斯傑整理報告的時候,艾德里安直接撥打了他朋友的電話。不出所料,電話響了四五聲,接通了。

“方便說話?”艾德里安問。

“什麼?”

“我需要你協助我一段時期,普通的事務性工作。你老闆和說過了吧?”

“他說了,除了我還有佐伊桑德斯。你要多久?”

他答應了。艾德里安並不意外。

“不會多久,兩三個月。比伊拉克安全多了。”

“我現在不適合上前線,你說清楚。”

“主要是處理辦公檔案和接頭,我會告訴你怎麼做。”

“……我只能幫你一個月,之後我有別的安排。我早就想辭職了,你不這麼辦我也會走。”

“如果你做得夠快,一個月也夠了。”

“好吧……我馬上回去。”

“出租公寓我退租了。我有新的住處。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給地址吧,我自己過去,”克萊斯特說。

“我去接你,”艾德里安堅持道。

克萊斯特沒回答。

“‘鷹巢’本州分部的人事經理是誰?”

“我不知道,你要這個做什麼?”

“我需要合同。”

“合同?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