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失望,他偏頭看了杜兵和王瑞一眼,示意他們做好準備。如果浮樑真的放棄了他的哥哥,錢不離就會殺掉他們所有的人,一個不留!不能為我所用或者不敢用的人,只能給自己帶來後患,非常時期就要做非常事。
當然了,真正的難民錢不離是不會殺的,對反抗自己的人,屠殺是最省時省力的手段,但是對臣服自己的人,恩惠和仁慈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
當士兵們從地上拉起一個男人,把他的脖子往絞索裡套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慢!”
錢不離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人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大步往出走,他身前身後有幾個人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襟,不是被他用眼神制止、就是被他用手撥開,或者乾脆是用力掙開,不過前面依然有為數不少的人試圖把他攔下,有個別衝動些的乾脆站起來擋住他。
看樣子這個人很得人心哪!錢不離擺了擺手,騎兵隊計程車兵摘下了刺槍,整齊的發出了一聲大喝。
浮樑趁著自己的手下被官兵的大喝聲震住,快跑幾步,衝出了人群,走到錢不離身前十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大人,我有話說!”他的神態昂然不懼。
“在你說話之前,應該先報出你自己的名字!”錢不離玩味的一笑,給了浮樑一道難題:“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浮樑呆了一呆,環顧四周,剛才他坐在人群中的時候,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他不敢四處張望,此刻他才發現,官兵所有的騎兵都收縮在東北角兩端,難道……官兵們早就發現自己了??浮樑倒吸了一口涼氣,轉身凝視著發話的錢不離。
錢不離早從靠在木架上那幾個俘虜絕望而悲痛的目光中確定了來人的身份,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也在審查著對方。
終於,浮樑先嘆了一口氣:“大人,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何必還要明知故問呢?”
“這是我的權力,戰勝者的權力!”錢不離微笑著說道:“再說我知道,別人不一定也知道,大聲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很困難麼?還是你認為自己的名字見不得人?”
浮樑看到錢不離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神依然清亮而有力,既然對方沒有對自己感到好奇,無疑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浮樑先是苦笑一聲,然後朗聲說道:“我就是浮樑!”
‘浮樑’兩個字在操場上引起了一陣喧譁,不過天威軍的陣勢沒有任何變化,士兵們神色如故,浮樑是什麼東西?童林的五千餘眾在統領大人面前象紙糊得一樣,眨眼間就灰飛煙滅了,浮樑又能比童林厲害多少?
“浮樑啊浮樑,想不到你還真是個聰明人,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浮樑從他哥哥身上開始看過去,發現幾個人只是被綁得緊緊的,身上好似沒有嚴刑拷打的痕跡:“大人,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大人是怎麼知道我在福州府裡面的?”既然他的部下沒有出賣他,浮樑想不通自己是怎麼被識破的。
“無意中。”
“無意中?”浮樑苦笑了一聲:“大人是在敷衍我嗎?”
“好像我沒有必要敷衍你吧。”錢不離淡淡的說道:“難道你真以為自己智計超群,被別人識破是不可能的?”
“浮樑雖然不才,但也苦學過兵法!”浮樑傲然抬起頭:“我甚至去過你們皇城遊學了幾年,論起兵法,我……”
“兵法?”錢不離大笑著打斷了浮樑的話:“你想在我面前談論兵法?”
圍在附近的天威軍將士們也一起發出了爆笑聲,就連飛鷹部落威名赫赫的草原雄鷹札木合也折戟於錢不離馬前,而且還是以絕對的優勢兵力落敗,天威軍的將士們不認為世界上還有誰能在統兵上勝過他們的統領,這對他們來說,就象吃了飯就可以不餓一樣,是一個基本的常識。
浮樑的臉色變了,他一向很自負,此刻面對著眾人的嘲笑,他有些忍受不了,不過情勢比人強,忍不了也得忍。
錢不離笑夠了,突然翻身下馬,大步走向了浮樑,程達等親衛連忙也從馬上跳了下來,緊跟在錢不離後側。
錢不離走到浮樑近前,帶著笑意打量了浮樑幾眼,突然反手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劍法可以入兵法,你懂不懂?”聽說過浮樑居然去遊學過兵法,錢不離感到很高興,這樣的人如果能在杜兵等將領手下鍛鍊幾年,倒是有機會成為鎮守一方的人物。
浮樑對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劍鋒怡然不懼:“懂!”
“程達,站到那裡去。”錢不離